一麵說話,一麵自懷中掏出三個比核桃略大的白骨骷髏托在手中,向靜寧真人發話說道:“韋昌念在彼此多年舊識,一再良言相勸你們,把性命留到明春,這野人山毒蟲異獸太多,並不是埋骨最佳的理想所在!明夜常大姊來比之前,適才那種‘九幽心語’,仍將三發!在她第三次傳聲之後,這片岩頭,便無殊羅刹屠場,任何生物,均將在常大姐絕世神功之下,碎骨粉身,永墮修羅地獄!”
話完黃衣白影同飄,骷髏羽士與九指先生,仍從來時現身之處,退往岩下!
金龍寺二佛不大識得天南老怪韋昌托在掌中的那三隻白骨骷髏來曆,但宇內三奇尤其是靜寧真人卻深知老怪韋昌昔年偶遊東海,無意之中,發現一隻千年難見劇毒無比的三爪金龜與一條奇大星魚,鬥得兩敗俱傷,奄奄一息!
韋昌坐收漁人之利,輕輕易易的取得三爪金龜劇毒所聚的三塊項骨,巧運匠心,雕鑿成三具白具骷髏,並自七竅之中,注入猛烈炸藥,外以膠泥封固,不但能隨心意出手爆炸,丈許方圓以內,中人立死,無藥可救以外,無論何種清水美酒,以此物略浸其中,即含有劇毒,無色無味,一滴斷腸!
老怪重視這三具白骨骷髏,無殊第二生命,臨去之際,取出托在手中,分明是示威阻止自己等人隨後追擊!照兩度所聞鳩麵神婆常素素一剛一柔的真氣傳聲看來,妖婆功力果然可怖!這些凶神惡煞,狠毒無倫,正好倚仗地勢熟悉,及有自己等人意料之外的九指先生侯密助陣,在這野天山中動手才對!但卻不此之圖,一再虛聲恫嚇,要拖到泰山大會決戰,究竟是何用意?
病佛孤雲,見靜寧真人任憑天南老怪發話退去,卻在凝神想事,頗為不解,含笑問道:“道長想些什麼?然方才所聞老妖婆的內家真氣凝煉程度,確實已入化境,很不大容易鬥呢?”
靜寧真人遂把心中所疑,向眾人說了一遍,無憂頭陀點頭說道:“我也看出天南老怪色厲內荏,但卻頗難猜測他們用意何在?常素素既已揚言明夜來此,我們若再搜素鬼愁峰,似乎顯得過分小氣,不如各作功課,在此坐待!”
金龍寺二佛,妙法神尼一齊點頭,靜寧真人卻含笑說道:“當初我們原計之中,並沒有把這突如其來的法燈凶僧化身九指先生侯密計算在內,如今既然又添此人,功力並似乎在老怪韋昌之下,是個紮手勁敵,我們應敵人手,是否應該重行分派?”
無憂頭陀略一沉吟說道:“我們原來所計,頗為周全,添上此人,確實非加另外安排不可!無憂想請孤雲大師,專對九指先生侯密,無憂負責天南老怪骷髏羽士韋昌,白雲大師請與靜寧道長,潮音庵主,合手應付鳩麵神婆常素素,不知是否妥當,諸位有何高見?”
病佛孤雲覺得這樣安排,隻要自己纏得住九指先生侯密,無憂則足可製服老怪韋昌,三師弟白雲隨靜寧、妙法,合鬥鳩麵神婆,即令不勝,也無敗理!當然讚好,其他諸人亦均別無意見,五人遂在岩頭靜待明宵惡鬥!
一日光陰,刹那即逝,轉眼東山之上,已現冰盤,此夜到是風弱雲稀,清光無限!
三奇二佛知道一場武林罕見的凶險拚鬥,頃刻即來,各自端坐凝神,使心頭一片空明,毫無渣滓!忽然岩下響起一聲極難聽的怪啼,笑佛白雲方一嗔目,靜寧真人笑道:“老妖婆雖極凶殘,但甚守信譽,她既說過要等什麼‘九幽心語’三發以後才來,決不早到!這聲怪啼,似是什麼蛇蟲之屬?……”話猶未了,岩下“呼”地一聲,翻上一條又長又大的白影!
白影是條體粗盈尺,項生紅冠,長達兩丈有餘的罕見白鱗怪蟒!
怪蟒上岩之後,捷若風車似的,蟠成一堆蟒陣,蟒頭一偏,又向岩下難聽已極的“呱呱”叫了兩聲!
無憂等人知道峰下定必還有什麼惡毒之物!
果然不到片刻,岩下躍上一條蒼影和一團金星,而鴆麵神婆常素素所居的鬼愁峰、斷魂澗方麵,也已斷斷續續響起了前所已聞產九幽心語”的淒切鬼泣!
那團金星,是一隻比磨盤還大的金色蜘蛛,八隻長足,長滿金毛,上岩之後,不住亂蹦,一蹦就是兩三丈高,口中時作怪啼,神態獰惡已極!
蒼影卻是一隻通臂灰猱,雙爪捧著一大張柬帖,向三奇二佛一揚,帖上寫著兩句常用的口頭語道:“閻王注定三更死,決不留人到五更!”
無憂頭陀等人,雖然覺得鳩麵神婆常素素,居然又遣所豢蟲獸逞威,有點暗暗好笑,但也看出來的白蟒、金蛛與通臂灰猱,均是凶毒無比的蠻荒異物!
病佛孤雲見白蟒蟠成蟒陣,靜靜不動,目光雖凶,到還不太討人厭惡,灰猱可能通靈,也未顯甚凶態,隻有那隻金色巨蛛,不停咆哮,遂向無憂頭陀笑道:
“本來我們不值與老妖婆所豢畜類計較,但這隻蜘蛛,過份凶毒,卻要給它嚐點厲害!孤雲西域閉關,曾經練了一種下乘小術,名叫‘玄陰透骨掌’力,傷人無形,就拿這孽畜,試試手罷!”
話完右掌一翻,遙控虛按,毫未見甚罡風勁氣發出,那隻金色巨蛛,就倏然微一抖顫,扒伏在地,凶威減卻不少!
病佛孤雲本是一時嗔念,那知天道不爽,福善禍邪,就這無意之中,對金色巨蛛,用“玄陰透骨掌”的奇寒暗勁一擊,竟收莫大功效,對來岱宗絕頂丈人峰的大會之上,群俠方麵,才不致一敗塗地!
就在金蛛扒伏微抖的一霎之間,白蟒、灰猱兩聲極其淒厲的怪啼怒嘯起處,匹練拋空,灰影電射,帶著一片腥風,猛向三奇二佛撲到!
三奇、二佛,本作半圓形的環狀而坐,無憂頭陀居中,靜寧、妙法與金龍寺二佛,分列左右,一見這蟒、猱發威怒撲,中坐無憂頭陀,突然氣發丹田的一聲“哈哈”大笑!
這聲大笑,宛如久鬱悶雷,突然爆發,威力之強,不但把那來勢洶洶的白蟒灰猱,淩空震落,哧得全身抖個不已,遠峰近壑,也似一片雷喧,並不比昨夜鳩麵神婆常素素所發洪烈巨聲,弱卻多少?
無憂頭陀以自煉般若禪功之中的“羅漢音”,化成笑聲發出之後,倏然起立,僧袍大袖,貼地雙揮,把那凶威已殺的金色巨蛛,白鱗毒蟒及通臂灰猱,一齊卷下岩頭,並向鬼愁峰、斷魂澗方麵,提氣發話說道:“無憂等久仰鳩麵神婆大名,在此敬候一會,但這些無知畜類,卻不必令其前來,免得無憂等人因它們凶毒神態,引起嗔心,多造殺孽!”
無憂話音剛發不久,斷魂澗方麵的第二陣幽幽鬼哭之聲又作,這一次似乎隱隱約約喊著三奇二佛名號,雖然不甚真切,但叫得至慘奇淒,聽在耳中,連三奇二佛這等定力之人,居然也覺得有點毛發森森,不大自在!
恰在此時,烏雲蔽月,下了一陣不小山雨,雨過雲收,四外峰壑之間的磷磷鬼火,又複在草樹叢中,忽隱忽現!
妙法神尼笑道:“野人山屬化外蠻區,這一片景色,更是宛如鬼域,我們在此會鬥天南老怪,九指凶人,及六十年絕跡江湖的鳩麵妖婆常素素,到真是武林之中的一件莫大盛事……”。
一言未了,鬼哭之聲又作,這次不是發自斷魂澗方麵,竟似就在三奇二佛所坐危岩左近,但忽前忽後,忽左忽右的飄渺變幻不定!
三奇二佛心中一懍,知道鳩麵神婆即來,無憂含笑向妙法神尼,及金龍寺二佛說道:“妖婆三番兩次以這種鬼哭擾人,我們何不合力也給它來鈔伏魔禪唱’,超度超度這些化外蠻荒的孤魂野鬼?有勞靜寧道友,代為護法!”
說完三僧一尼垂簾閉目,合十當胸,口內喃喃梵唱,立時大作!
這四位僧尼,佛學極深,何況“伏魔禪唱”,又是這種鬼哭邪聲的莫大克星,所以禪唱初起之時,四外的淒淒鬼哭,雖然也自號啕掩抑的聲勢加強,但那消多久,隻聽得梵音琅琅,響徹天閭,三種淒淒切切的鬼哭邪聲,業已隻剩一絲半縷,到了若無地步!
“伏魔禪唱”也到尾聲,三僧一尼,同時開目,一聲極其莊嚴詳和,而清越宏亮的“阿彌陀佛”佛號宣處,四外鬼哭磷火一齊收歇,天空也自雲破月來,蟾光大朗!
就在此時,鬼愁峰,斷魂澗方麵,現出八盞紅燈,宛如飄雲一般,穩捷輕靈的,霎那之間,即到了那三奇二佛,所處的危岩之下!
麵對常素素、韋昌、侯密,如此三個絕世凶兒饒你宇內三奇、金龍寺二佛,武功威望再高,也由不得的懍然深懷戒意!
無憂頭陀方招呼眾人起立戒備,那八盞紅燈,己自岩下宛如平步淩虛的拔空而起,落在岩邊,原來是八隻身高六尺,似猩非猩,似猴非猴,滿身墨綠長毛的凶獰人立怪獸,一爪抬著一具滿嵌珠寶,上覆虎皮的軟榻,另外一爪,則各執一盞紅紗宮燈,榻上坐著一個身披七彩織錦長袍,白發如霜,披拂數尺,眼眶深陷,雙睛微闔未開,臉型上豐下銳,配上鉤鼻尖嘴,活脫脫像個怪鳥成精的貌相獰惡老婦!昨夜來的九指先生侯密,與天南老怪骷髏羽士韋昌,則在榻前左右分立!
九指先生侯密,今夜帶有兵刃,右手一柄藍汪汪的長劍,劍尖往兩邊倒卷,形若雙鉤,左手是一雙黑黝黝看來沉重非常的賣藥郎中慣用虎撐,脅下一邊懸著一隻魚皮口袋,另外一邊卻現出匕柄上有微翼的暗器,不知是刀、是劍?
天南老怪骷髏羽士韋昌,則把他那三枚視若性命的白骨骷髏,用一根金線,懸在項下,懷中抱著一柄以白骨作為錘柄,骷髏作為錘頭的獨門兵刀骷髏錘!
三人八獸,走到與三奇二佛距約一丈之處,倏然止步!
三奇二佛,一看侯密、韋昌那樣滿身披掛,就知道對方這次是傾全力而來,今夜一戰,不知道要有幾人,遭受劫數!
無憂頭陀單掌一打問訊,天南老怪韋昌已自搶先發話說道:“常大姊六十年未開殺戒,不願一朝破例,決定今夜彼此文比!因你們共是五人,常大姊獨顯三項神功,韋昌與久指侯兄,也各湊一樣,隻要你們自知不敵,常大姊,恩施格外,再給你們數月光陰,等泰山大會開始,準你們認錯認輸便自一切不究,否則再行一-處死!話日講完,如無異見,韋昌便即自行獻醜!”
無憂頭陀深知鳩麵神婆常素素,決非一二人主力能敵,何況又加上九指先生侯密一個意外勁敵,頗感今夜之戰,凶多吉少!惟因三奇二佛名望所在,縱令骨肉成灰,也不能稍形畏縮,隻有一拚!如今聽老怪韋昌這樣說法,心中自然微寬,但又深深詫異,以對方如此凶毒人物,一再要延期決戰,甘願縱虎歸山錯過良機,究竟是何用意?
靜寧真人、妙法神尼與金龍寺二佛,,均懸同一心思,暗想目下不拚也好,且看看這位聞名已久,但未會麵的老妖婆常素素,到底有多高功力?來日泰山大會時,也好預作打算!
骷髏羽士韋昌,見三奇二佛默不作聲,不禁微微一笑,方待施為,那位九指先生侯密,卻把手中奇形雙鉤長劍及镔鐵虎撐,放在鳩麵神婆常素素所坐軟榻之上,向韋昌叫道:“韋大弟,你先讓我一場,侯密要向昨夜那位以大力金剛掌自恃,藏邊金龍寺的高手領教領教!”
笑佛白雲,知道對方指的自己,應聲越眾而出,冷冷說道:“侯朋友!便你不找我,我也要找你算算那筆無恥卑鄙,推石傷人的舊帳,任憑劃道,白雲無不奉陪!”
九指先生侯密,聽笑佛白雲當麵斥責,眼中凶光一閃但麵上並未變容,隻是陰惻惻地說道:“大師的金剛掌力,昨夜可能未展所長,今宵侯密向你領教一手‘劃地為界,隔石傳力’!”
說完,在一塊平坦大石之上,伸出右手食指一劃,立時日火星飛,劃出一道深約半寸石槽,自己盤膝坐在石槽前方,手中另外檢了一團海碗大小青石,隱含險惡陰笑的靜待笑佛白雲,同樣動作!
笑佛白雲知道九指先生侯密所出的這種題目,表麵文比,其實各憑內力硬拚,毫無緩和地步,反比動手過招,更為凶險!
遂也用指劃了一道石槽,伸出右掌,與九指先生侯密,隔著那塊青石,互相暗傳真力,打算誰能把對方逼得不支收手,或是坐下移動,觸及所劃石槽,便算得勝!
宇內三奇及病佛孤雲,一看雙方所劃石槽,便知笑佛白雲的真力方麵,可能要比九指先生侯密弱上一籌,尤其是病佛孤雲,關心師弟,眉梢更籠憂色!
果然不出諸入所料,起初一段時間之內,兩人互以雙掌抵住那塊青石,宛如老僧入定一般,毫無動作!但想是發現功力相差無幾,不出全力,勝負難分!彼此臉上慢慢現出緊張神色,胸腹起伏稍劇,呼吸微聞聲息,雙掌之間的那塊青石,也漸漸為掌力所損,不斷有石粉散落!
又過了一盞茶時分,比海碗略大的極堅青石,隻剩下拳頭大小,兩人所坐的平石之上,卻高高堆起了一堆石粉!
九指先生侯密與笑佛白雲,則均自雙頰飛紅,喘息如雷,但明眼人可以看出侯密尚能支持稍久,笑佛白雲則汗如線滴,鼻翅狂顫,似已敗在頃刻?
靜寧真人知道此時雙方騎虎難下,為爭勝起見,各把真力全部發出,連自己本身,都已無法控製!隻要那塊逐漸縮小的青石一碎,雙方真力直接相觸,必然慘劇立生,笑佛白雲功遜一籌,可能噴血斃死,但侯密一樣難免重傷!
但目前形勢,誰先收手,誰就可能招致極大傷害,委實極難排解!眼看病佛孤雲,業已急得搓手頓足,心中好生不忍,想以自己乾元神功、玄門罡氣的無形潛力試上一試!
主意打定,遂向臉上也露出無可如何惶急之色的骷髏羽士韋昌說道:“這一場靜寧代白雲大師認敗,且先把他們二人……。”
話猶未了,軟榻上坐的鳩麵神婆常素素,眼皮微抬,自鼻中“哼”了一聲說道:“認敗就好,要解開他們還不容易?”緩緩舉起瘦得像根枯柴般的手臂,露出一隻指甲極長,卷成一堆,堆在指尖的右手,微伸食中二指,虛空遙指,相隔千丈以外的九指先生侯密及笑佛白雲便自雙掌垂落,齊被製住!隔空點穴雖難,到難不到宇內三奇及金龍寺四佛之中功力最好的病佛孤雲,但要隔空點到十丈以外,不籍任何飛花落葉或米豆等物借力,卻委實駭人聽聞,高明已極!
病佛孤雲趕緊抱回師弟,先喂了他三粒本門靈丹,然後替笑佛白雲解開被常素素所點穴道!笑佛白雲穴道一開。嗆出兩口淤血,覺得自己一再失挫,有礙眾人手腳,不由滿麵愧慚之色!靜寧真人對白雲略為安慰,緩步而出,這時骷髏羽土韋昌,也把九指先生侯密治好,見靜寧真人出場,詭笑一聲說道:“道長與韋昌昔年舊識,我們比劃一場也好,這次題目,應由道長出了!”
靜寧真人笑道:“貧道等人千裏遠來,一切皆在韋大兄算中,客隨主便,不必再來什麼客套虛文,請自施為,靜寧勉強學步就是!”
骷髏羽士韋昌,比較陰刁,不像九指先生侯密那般凶狂自恃,何況昔年泰山大會的青竹九九樁之上,與兄弟白骨天王韋光聯手,尚且敗在靜寧真人的太乙奇門劍下,雖然一別三十年,刻苦埋頭,自信功力突飛猛進,但怎知人家到了何等地步?所以絕不肯照第一場那樣生死硬拚,隻想不關痛癢的探測一下昔日強仇的今日深淺?
遂自軟榻之上,取下兩個拳大鐵球,指著平石之上,被侯侯、密白雲兩人弄碎的那一堆石粉,向靜寧真人說道:“內家掌力練到極致,足可化石熔金,方才侯兄與白雲大師用鐵掌化石,韋昌想與道長試一試以內力熔金如何?”
靜寧道長含笑點頭說道:“貧道早巳說過勉強學步,韋大兄盡量施為,靜寧敬觀絕學!”
骷髏羽士韋昌取了一枚鐵球,合在雙掌之中,閉目凝神,潛聚功力!
約過盞茶時分,韋昌身著的月白道袍,突似水麵生波般的,微微抖顫兩三次後,含笑開目,雙手左右一分,竟把一枚拳大鐵球,生生扯成了長約三尺的一根鐵棍!
然後再以右手食中兩指,隨意一夾,鐵棍便夾斷三寸!
韋昌指上施功,硬把一根鐵棍,整整夾斷成十截以後,才自麵含得意之色的向靜寧真人說道:“韋昌獻醜,貽笑方家,敬請道長賜教!”
靜寧真人此時深知自己一行目的,業經整個變更,如今隻在探測老妖婆常素素,究竟一身武學,到了何等地步?而且既然決心,仍俟泰山大會,雙方才作最後決斷,則此時何必過露鋒芒?遂不去取那另外一枚鐵球,隻把骷髏羽土韋昌用指力所夾的十截斷棍,撿在手中,默運禪元神功,雙掌一擠,再複揉團片刻,便自伸手交還韋昌一枚原形鐵球,含笑說道:“韋大兄既說泰山事,泰山了,靜寧敬如台命,我們目前便到此為止!但貧道等遠涉蠻荒,就為的是贍仰鳩麵神婆妙奪造化的絕世武學!如今高人咫尺……”坐在軟榻之上的鳩麵神婆常素素,不等靜寧真人話完,雙眼倏然一張,岩頭諸人立覺冷電似的寒光一閃,目注三奇二佛說道:“我老婆作事情,向來公平,第一鈔隔石傳功’老侯占了優勢,至於第二場韋老大的內力熔金,鐵指斷棍,雖然不俗,但因裝模作樣的提氣運力半天,卻比不上靜寧歸本還元的手法來得自如,所以應作敗論!”一勝一敗,彼此扯平,如今老婆子要把三般薄技,作一次施為,你們五人之中,隻要任何一人,能照樣學到我的八成以上,常素素立時躍下這百丈絕壁,把殘生交代在斷魂澗口!”
三奇二佛聽見鳩麵神婆常素素,居然敢出如此狂言?但絕未加半點輕視,反而深深覺得這老妖婦可能有什麼出奇不俗的絕世功力,一齊麵容嚴肅的凝神注視!
鳩麵神婆常素素話完,見三奇二佛沉默無言,凝神注視,遂把那張又尖又闊的嘴角微掀,臉上浮起一片哂然冷笑,慢慢伸出鳥爪似的雙手,向六七尺外,虛空一抓,適才骷髏羽士韋昌與靜寧真人較技所用的兩枚拳大鐵球便似有物牽引一般,向鳩麵神婆掌中,淩空冉冉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