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劍鬥凶人 伏魔環破飛雷鏨 粉身遭惡報 七煞掌拚般若功(3 / 3)

所以乘著裴伯羽怒劈三雄,及掌震胡震武之時,悄悄掩往前途密林之中相待,打算也和裴伯羽說明本相,互相計議一下,怎樣可不致大動刀兵,而使宋三清,傅君平等人,瓦解冰消之策!

那知無巧不巧地,恰好撞著玄龜羽士宋三清,也在此時回山,西門豹靈機又動,略變原計,反在林中,打了雙首神龍裴伯羽三根無毒金針,叫他去往九華絕頂尋藥醫治!但等裴伯羽走後,卻又向玄龜羽士說那九華絕頂,是隻獨臂凶猩巢穴,是自己特意騙他前往送死,以免宋三清落個背盟殺弟之名,然後再加上一番不著痕跡,極度高明的諛訶捧拍,直拍得個玄龜羽士,栩栩羽化,飄飄登仙,立時便覺得自己眼力高明,特地修書派胡震武去請來的這位璿璣居士,真是生平第一知己!

雙首神龍裴伯羽,因聽假歐陽智西門豹,說是打中自己的,是什麼‘九絕神針’,心理上不由頗受影響,總覺得傷處有點異乎尋常感覺!遂真當趕到九華絕頂,遇到一位在山洞之中苦修的獨臂僧人,就是西門豹之侄西門泰。西門泰替裴伯羽取出所中金針,一看便認出是自己叔父晚年歸正以後常用之物,也自驚詫叔父居然未死,遂與裴伯羽研商好久,決定暫時且在九華居留,等到明春會期之前的十天半月之間,再去往翠竹山莊,與西門豹互相聯絡,免得過早見麵,容易泄漏機密,反而壞了他的全盤大計!在這一段時間以內,西門豹費盡苦心,不著絲毫痕跡的勸使玄龜羽士,整頓掉了十幾名惡跡昭彰的寨中人物,並逐漸改訂法規,慢慢變化寨眾氣質,期在翠竹山莊一旦崩潰,這些綠林豪強,驟然一散之下,不致化整為零的又成了江湖禍患!

快到會期之前,西門豹故意在玄龜堂的匾額以上,貼了三張拜帖,惑亂玄龜羽土心神,這時九現雲龍裴叔儻父女,及裴伯羽、西門泰,均已到了王屋,與西門豹取得聯絡。

西門豹暗察雙方實力,認為群俠已占優勢,心中正覺寬慰,但突然在會期前日,來了那位西域僧人離垢大師,並說還有十六名西域好手,為了那柄青虹龜甲劍,及大漠神尼當年劍劈魔僧法元之仇,隨後就到!

這一來四靈寨方麵驟添十七名好手,形勢無疑立刻逆轉!西門豹好不憂心,藉著敬酒為名,一試離垢大師功力,已頗驚人,約與自己伯仲之間。非同小可!

倘若他那極力推崇的西域並醉、笑、癡四佛,與其餘“離”字十二僧再到,豈非一番心血,盡成泡影?而來此赴會群俠,也將遭受莫大不利?

一再籌思,隻有“釜底抽薪”,先把四靈寨解決,使呂崇文報了母仇再說,遂在村店酒菜之中,暗下益元醉藥,盜得呂崇文的青虹龜甲劍,交給自己侄兒西門泰,叫他迎著西域四佛十二僧來路,故意略為顯示此劍,使他們見劍生疑,轉途追探,引得越遠越好,同時再請功力較高的雙首神龍裴伯羽,暗中策應,並在四佛十三僧轉途決心追劍之後,用極妙手法將劍換回,以備翠竹山莊大會之中,呂崇文萬一拚鬥強敵,需劍應用!

諸事安排就緒,翠竹山莊的論武大會已開!西門豹在與九現雲龍裴叔儻一場虛應故事的,較量那嘲九節歸元,憑虛躡步”的輕功以後,裴伯羽腰懸青虹龜甲劍一到,便知正是自己脫身良機,遂又唱了一場旁人看不出的假戲,挨裴伯羽一掌下台,與胡震武二人同入璿璣竹陣!

裴叔儻說至此處,群俠業已聽得嗟歎不止,滌凡道長笑道:“如此說來,這位西門豹去而複返之故,貧道猜出幾分!大概是怕宋三清在失敗以後,指揮屬下,倚眾群毆,雙方混戰之卞,多造無數殺孽!才回來騙得宋三清一麵玄龜旗令,遣散大半香主,並在敬這倒在場中十餘人的一杯酒中,做了了手腳!直等徹底功成,才乘著一亂之間,飄然而隱,貧道浪跡風塵,也有三數十春,眼中肝見人物,絕藝神功,當然要推慕容大俠賢叔侄,但心計之工,卻真無人能出這位西門豹之右呢!”

慕容剛見滌凡道長,誇讚自己,正在遜謝,呂崇文卻自叫道:“誰說是徹底成功?玄龜羽士宋三清首惡在途,我那殺母仇人,單掌開碑胡震武,也已不見……”。

慕容剛不等他話完,沉聲叱道:“文侄怎的這等浮躁?宋三清是故意放走,要藉他引出天南雙怪,一並除去,才好永靖江湖!至於胡震武,我料他定在你西門老前輩的算計之中,插翅難脫!”

呂崇文仍在懷疑,九現雲龍裴叔儻,把手中那個大信封,遞過笑道:“這是對台胡震武適才派人送來,其中或有玄妙,呂小俠何妨拆開一看?”

呂崇文聽說是胡震武令人所送,起初真不敢擅自莽撞拆開,但見那封麵“呂崇文小俠親啟”七個大字,是西門豹筆跡,知道無妨,拆開看時,隻見上麵寫著:

“楓嶺山積翠峰石室之中,蒙呂小俠慨釋前仇,並以希世靈丹相救,高義雲情,西門豹感恩沒世,銜環結草,均難圖報於萬一!因知四靈寨為害江湖,而呂小俠又與單掌開碑胡震武,有不共戴天之八年積恨,遂借老友璿璣居士歐陽智之名,掩飾本來麵目,投入四靈寨內,此事詳情,裴大俠昆仲,均所細知,不再贅述!

倘據西門豹預算,呂小俠拆開此信之際,亦即四靈寨覆亡敗滅之時,可請雙首神龍裴大俠,駕輕就熟,處理善後,慕容大俠與呂小俠等人,則速至璿璣竹陣中心的秘室以內,將一圓形石椅,先行左旋三轉,再右旋一轉,然後複行左旋三轉,即有西門豹奉獻呂小俠之一件極佳禮物在內!但在全勝之餘,因西域離垢僧人,已離此欲以天星旗火,嘯聚同黨,必須小心防範四佛十三僧,突然來襲!再者,玄龜羽士宋三清一走,必然去往高黎貢山,搬請天南雙怪,為傅君平複仇,並圖再振十年心血之翠竹山莊基業,慕容大俠亦須即謁無憂、靜寧,及妙法等前輩,稟告此事,早定對策!總之,西門豹矚目當世,一幹魑魅狐鼠之氣焰雖殺,但元凶未滅,劫亂方殷,吾輩既以安良除暴為懷,尚需仗一腔熱血與三尺青鋒,蕩盡天下邪魔,我肩始卸!是故江湖道上,後會方長,臨別匆匆,書不盡意!”

慕容剛把信看完,向呂崇文笑道,“文侄我道如何?你西門老前輩贈給你的極佳禮物,不定然就是那單掌開碑胡震武麼?”呂崇文笑道:“西門老前輩,雖然妙算神機,令人心服!但怎在最後,還要考考我們?他那璿璣竹陣,外人未明究竟,不是極難通行麼?”

慕容剛笑道:“他如今與我們是道義之交,不會再弄玄虛相戲!趁裴大俠安撫寨眾之時,諸位有興,一同走趟璿璣竹陣,看場甕中捉鱉的好戲如何?”群俠含笑一同起身,但才一走進璿璣竹陣門戶,果然覺得路徑錯蹤複雜已極,不知那條才是通往陣眼中心秘室的正確路徑?

呂崇文仔細一看,欽佩得跳起來道:“慕容叔父!這位西門老前輩,心思靈巧得簡直可愛!你看這些錯蹤複雜的路徑,不全是些八卦圖形,與我們在括蒼山仙人洞,明初海盜丘騰蛟的墓穴之中所遇所經,完全一樣麼?我們仍照上次走法,專闖離宮,試它一試!”

慕容剛也已看出,便如呂崇文之言,照著上次仙人洞走法,每逢八卦,即闖離宮,果然十來次折轉過後,陣眼秘室,已然在望!一進室門,首先入眼的,便是石桌上麵,被人砸得粉碎的一個極大花瓶,瓶中一束濕透潮透的火藥引線,地上還有一張揉得皺爛了的信紙。

慕容剛拾起一看,勉強還可辨出,是西門豹留給玄龜羽士宋三清,揭破自己本來麵目的一封書信,信中並說明東看台下所埋的地雷火藥,早被自己予以破壞,勸他斷了再逞凶謀之念,趕快逃去!

群俠真還不曾料到自己所坐的看台之下,竟有這等危機!倘若不是有這位西門豹,搖身變為四靈寨護法,取得宋三清高度信任,事事參與機密,而先機予以破壞,則方才大家興高彩烈,互慶功成之際,極可能便是地雷火藥,轟然爆發,全數血肉橫飛,肝腦塗地,比那毒心玉麟傅君平,死得更慘之時!故而一齊目注那束潮濕不堪的火藥引線,出神歎息,滌凡道長竟念起一聲“無量佛”道:“狼子野心,江湖鬼蜮,委實令人防不勝防!我等均不啻再世為人,西門老先生的這場功德,上達天心,他今後修為,必獲極大善果!”

呂崇文黑夜毀家,慈母飛頭的八年錐心慘痛,今日好容易才得快意複仇之際,那有心情聽群俠這些讚歎之語?雙手搬著那張圓形石椅,照西門豹所傳旋轉之法,左右旋轉幾次以後,果然石地之上,現出了一個三四尺方圓大洞,一條黑影,自洞中電射而出!原來那單掌開碑胡震武,見傅君平死在他自己所發的飛雷鏨之下,知道局勢確已無可挽回,西門豹化身的歐陽智,再一催他快走,遂心慌意亂的,跑到這璿璣陣竹的秘室之中,照歐陽智所傳,旋石轉椅,現出地洞,一頭便自鑽入洞內!

人一入洞,石洞便即砰然自閉,眼前頓時一片漆黑,胡震武閉目調氣,靜坐移時,再行睜眼看時,前方果然有幾絲極為微弱光線!

心中大喜,以為那就是通往王屋山密林之內出口,遂摸素拊壁前行,但走到發光之處,不禁驚詫欲絕!原來此洞居然無路可通,盡頭是用石壁封死,壁上鑿了幾個核桃大小孔穴,略透氣息!

他到此時,仍未想出遠赴仙霞,請來這位與自己交好極厚的歐陽護法,竟會是自己的要命凶星,把自己騙到這個死洞之中,坐待強仇呂崇文甕中捉鱉,仍然以為歐陽智今日也因形勢緊張,心神慌亂,忘了告訴自己開啟這石壁之策!

遂運足功力,向那石壁連擊兩掌,他雖有單掌開碑之稱,卻怎樣也震不開這又厚又大的整座石壁!萬般無奈,回到來時地洞入口,更連一絲光亮,全看不見,遂隻得把希望寄托在歐陽智少時也從此洞脫身,便可相偕而出!

靜待多時,洞中那種悶濕氣息,胡震武幾乎無法忍受!好不容易,聽得來路洞口,起了隆隆轉動機關之聲,精神不由一振,洞口一開,立即穿洞而出!

但出洞以後,不由更覺心膽皆裂!強仇慕容剛、呂崇文,臉罩寒霜,卓立虎視!身後各派群俠也麵容嚴肅的四散包圍,看情形自己縱然脅生雙翅也難逃脫!

胡震武本是凶人,知道八年以前,自己率眾逞凶,殺死呂崇文之母,及那義仆呂誠的獨生孫兒,今日天道好還,冤冤相報,所受無疑極慘!

目前情勢,既然絕難再活,何必落入人手,受那意料得到的無邊毒楚?遂把濃眉一剔,曆聲說道:“你們不必倚眾逞凶,好漢作事好漢當,胡震武就以這一顆大好頭顱,了斷八年舊恨!

說完,跺腳飛身,一頭便往石壁之上撞去!

那知足才離地,便被呂崇文一把拖回,滿麵神光,正叱道:“呂崇文雖然與你殺母仇深,八年茹恨,但在這仇譬了斷之時,絕不讓你有任何藉口遁詞!眾位叔伯人數固多,但呂崇文卻一人鬥你,並不用青虹龜甲劍,隻以先父所遺梅花劍,取你首級,慰我慈母在天之靈,叫你死得心服口服!”

說完,轉身向身後群俠,一躬到地,悲聲說道:“諸位叔伯,呂崇文八年茹恨,一旦清償!但為人子者,必須親手報此深仇,現已約定與他單打獨鬥,倘胡震武功力藝業能勝過我時,則請諸位叔伯,勿加留難,任他自去,俟呂崇文再習絕藝,海角天涯,尋他便了!”群俠聞言,不由暗讚呂崇文光明磊落,含笑一齊走出室外。

胡震武隨身兵刃,是一對判官雙筆,此時業已撤在手中,呂崇文果然解下青虹龜甲劍,交與慕容剛,自己手持梅花劍,氣吞河嶽的岸然卓立,平胸端劍,挽訣齊眉,靜待胡震武發招進手!

胡震武在自忖必然身遭慘死之下,忽然現出一絲生望曙光,自然心頭狂喜,知道休看眼前群俠,四散分立,把自己圍在中央,但若果能拚命鬥敗這呂崇文,多半決不食言,真可能放自己逃走!老賊眼珠一轉,業已在不動聲色之下,看清西南方站的是裴玉霜姑娘,和展翅金鵬顧清,似為群怏之中的較弱一環,少時萬一能有機緣,最好由此方向逃遁!退路看好,胡震武一身功力,也非等閑,抱元守一,納氣凝神,把一切思慮,暫置度外,腳下步眼一動,判官雙筆施展出自己最得意的“魁星三十六式”,並因呂崇文武功絕世,一變通常手法,反把他這路“魁星筆法”,移後作前,一開始就用的是這路筆法中的撒手絕招,後十二式之中的“迫魂九絕”,雙臂一揮,居然幻起滿天筆光,“金雞奪粟”,“亂點鴛鴦”、“萬峰尋穴”,三式回環,招中藏招,式內套式,在刹那之間,分點呂崇文前胸九處大穴!

呂崇文厲聲長笑,翻腕震劍,劍化一道精虹,叮當幾聲,不但化開胡震武來招,並竟就勢攻敵,單足點地,梅花劍“倦鳥投林”,直向胡震武丹田刺到!

胡震武撒手絕學“追魂九絕”之中的連環三招,被呂崇文一劍擋開,便知道自己除了一手開碑掌力,似還略可與對方頡頏之外,其他武學,實在差得太遠,遲早這顆人頭,總是強仇的囊中之物!,胡震武人極凶橫,合手一招,便知勝望已絕,遂起了一個玉石俱焚之念,明見呂崇文這一劍,刺的是丹田要害,居然不閃不躲,隻把身軀微微一偏,就勢以判官雙筆,疾點呂崇文右乳以下!

呂崇文真未想到他如此凶橫?劍尖已然挑破胡震武中衣,但對方雙筆也離自己的“期門”要穴,不及一寸!這種情勢,極其凶危,連慕容剛都為之心神一震,裴玉霜則更是心係呂崇文,幾乎叫出聲來!

尚幸呂崇文一身功力,已到收放自如的極高境界,沉肘收勢,吸胸避筆,手中劍往下一劃,身軀居然在這樣情形之下,來了一個單足作軸的貼地盤旋,使胡震武判官雙筆,從頭上點空,梅花劍奮力橫掄,一片劍光,飛削對方雙腿!

胡震武躍身避劍,中衣以上,現出一線血痕,但這隻是被呂崇文收劍之時,順勢劃破的皮肉之傷,無甚大礙!正待揮筆遞招,呂崇文業已看出對方意圖拚命,怎會讓他如意?俊眉雙剔,一聲懾人心魂的怒嘯起處,悲聲叫道:“胡震武!你還我的慈母命來!”

梅花劍化成一縷青光,脫手飛起三四丈高,人也以七禽身法中的“鷹隼入雲”,同樣縱起,半空中伸手接劍,掉頭下撲,手中劍一漩一抖,不知用的什麼手法,胡震武隻覺得一片耀眼青光之中,竟有千百柄梅花劍當頭斫落!知道對方已下殺手,再不立即遁逃,恐怕連這虛無飄渺的一線生機,也將斷絕!對方淩空倒寸!劍光如幕,自己根本不識刀路,無法招架,素性把心一橫,呼呼兩道勁風起處竟把一對判官筆照準呂崇文即將撲到的身形打去,自己卻乘這雙筆出手之時,頓足飛身,向那事先看好的西南方退路縱去!

那知身才縱起,便知不妙!西南方站的那裏是裴玉霜女俠,與展翅金鵬顧清?

卻正是比呂崇文還可怕更難鬥的鐵膽書生慕容剛,巍然而立!

原來女孩兒家,心思終較細密,裴玉霜見胡震武眼珠向自己這邊一轉,便已猜到他想從此處逃脫!因知此人功力不弱,身後又是路徑錯雜的竹林,恐怕自己萬一阻攔不住,呂崇文可能抱憾終身,所以悄悄通知鐵膽書生慕容剛,兩人互相換了一個位置!

呂崇文方才淩空倒撲的一招劍法,本是-宇多羅劍中一手絕學,名叫“天河洗劫”,隨心所欲,變化萬端,加上師門七禽身法,以為胡震武必難逃出這一招之下!

但那會想到,對方居然竟把兵刃當作暗器使用?判官筆份量本就不輕,加上胡震武奮力飛擲,威勢自然極強,呂崇文不得不暫收劍招,右劍左掌,把那破空飛打而來的兩隻判官筆,一齊震落!

七禽身法,神化無比,呂崇文就在這震落兩隻判官筆上,借力疊腰,“細胸翻雲”,淩空又起,見胡震武逃往西南,雙足一屈一伸,再度追撲!並因怕他萬一又用什麼鬼蜮伎倆,竄入竹林,不易擒捉,也自照方抓藥,把兵刃脫手,猛推梅花劍柄,一道寒光,便如電疾一般,直向胡震武後心射去!胡震武八年以前,皋蘭對掌,心中就懼怯這位鐵膽書生,慕容剛再出江湖,聲威更盛!所以一見是他阻住去路,心中未戰先寒,正在進退無措,略一遲疑之間,呂崇文梅花劍所化的一縷寒光,業已直貫後心,透胸而出!

胡震武五官一擠,慘嚎半聲,屍身栽落塵埃,呂崇文遙空向皋蘭拜倒,俯首慟哭!幾經慕容剛、裴叔儻、裴玉霜等人,好言勸慰,呂崇文才收淚起身,割下胡震武頭顱,用油布包好!慕容剛見諸事俱了,這翠竹山莊的善後各節,已無需自己叔侄,遂向群俠抱拳含笑說道:“四靈寨雖然暫時瓦解,但玄龜羽土宋三清此去,必把天南雙怪,搬請得重現江湖!而西域一派,亦已磨厲多年,意欲再與中原武學,一較長短!恩仇未了,並劫方多!慕容剛與我這世侄,祭奠他父母之後,便立即西上北天山冷梅峪及北嶽紫芝峰,拜謁靜寧、無憂二位老人家,請示怎樣殲滅天南雙怪,暨化解西域、中原昔日的一段嫌隙!然後再與諸位同以堂堂劍氣,盡掃群魔,為這黑暗齷齪已久的江湖之中,整頓出一片清平世界!”

說完便告辭,那裴玉霜襟懷,毫無羞澀地,與呂崇文殷殷話別,堅定後約,慕容剛、裴叔儻看在眼中,互作會心微笑!一幹俠義群雄,除裴叔儻父女,留此相助裴伯羽處理善後之外,也均風流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