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芸勸解道：“可那並不是你的錯，別人不清楚難道我還不知道嗎？你的劍拔出從來都隻有一種結果，並不會刻意的計較對手是誰。怪就怪她不該逼你拔劍。”
東方一劍道：“謝謝你能理解我，可是也不能怪她。如果我不去摸劍或者不帶劍，就不會有此結果。”
卓芸毫不猶豫的道：“本能。人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都會本能的保護自己的生命不受到傷害，任誰都會如此。所以你真的不必太介懷。”
東方一劍道：“話雖如此，可我始終不能原諒自己。”
卓芸幽幽歎道：“那是因為你太在意她，如果是一個不相幹的人呢？”
東方一劍沒有回答她，但答案顯而易見。
卓芸忽然問道：“如果那個人是我呢？你會如此嗎？”
“你？”東方一劍看看卓芸，微微笑道：“你不會，你不會那樣對我。”
卓芸當然不會那樣對他，隻是她很想知道那樣的結果。也許東方一劍這樣的答案並不能令她滿意，但至少他說的是對的。最起碼到目前為止，她從來沒有過那樣的想法。也許是未到情深處吧！如果真的兩情相悅，如果真到情濃處，說不定她真會蹦出這樣的想法。總之這種想法很奇怪，卻又很刺激。如果一個男人肯為你舍棄名譽和地位的話，你還怕得到的不是真愛嗎？不過有了梅梅的前車之鑒，卓芸說什麼也不會那樣做，不管結果會如何，但至少會傷了兩人之間的感情。
卓芸悵然若失，默默無語。
東方一劍問道：“怎麼了？不開心嗎？”
卓芸無所謂的笑笑：“不是，我在想如果你不能克服這種心魔的話，你始終都不能使出完美的一劍。”她真是個能將內心和外表完全隔離的女人。
東方一劍也知道，可是究竟要怎樣才能忘卻過去，重新找回自我呢？也許他最為完美的‘一劍穿心’也終將雖梅梅的離開而離去。
“東方一劍，我還以為你從此失蹤了呢？”一個好熟悉的聲音映入東方一劍的耳中。“梅梅。”東方一劍心中第一個閃出的念頭就是如此。
然而並不是梅梅，而是蘭蘭，卓芸一眼就認出了是她。她手提長劍，步伐輕盈的向這裏走來。
東方一劍也知道梅梅不可能再出現在這裏。
卓芸小聲道：“要開溜嗎？”
“不必。”東方一劍道：“早晚要麵對的，我不相信她還能不給我們說話的機會？”
卓芸又道：“如果一言不和呢？”
“由她去。”
說話間，蘭蘭已到跟前。卓芸故作笑顏道：“這麼巧，在這也能碰上？”
蘭蘭看著東方一劍答道：“不是巧，是我一直在留意你們。”東方一劍沒有回避她的眼神，她知道一個做了虧心事的人是不會有此硬朗的眼神的。她與東方一劍已有幾麵之緣，可是隻有這次她才從他身上看出了點“俠”的味道，或者說是男人的味道。因此她對他的那種厭惡感也銳減不少，而仇恨又是另一種感情。她道：“這次居然沒有逃跑。”
東方一劍也看著她：“我什麼時候逃跑過？”
“上次。”蘭蘭拿出了證據。
東方一劍道：“上次是我要逃跑的嗎？”
“可是有人助你逃走還不是一樣。”說著眼睛瞥了一下卓芸。
“就算是吧。”東方一劍也不跟她計較。他道：“說吧，你今天是不是非要把我留下或者帶走？”
東方一劍這麼直接使得蘭蘭一時之間也沒了話說。
卓芸道：“我想蘭蘭姑娘還是應該把事情查清楚了再說。”
“還有什麼好查？他殺了我姐姐！”蘭蘭出語不善。
卓芸並沒有怪罪她的意思，這一點的確是東方一劍的錯。她道：“我知道，難道你不想知道他在什麼情況下失手殺了你姐姐嗎？”
蘭蘭道：“不管是在什麼情況下，你難道要我有仇不報嗎？”
卓芸道：“也不是。如果你搞清楚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我想你會理解他的。”
蘭蘭是有些理解他，從他先前整日爛醉如泥和一蹶不振的樣子，他可以感受到他內心的苦。隻是那又如何，能替他補過嗎？她道：“就算他是一時之失，但之前江湖中的連宗血案又怎麼解釋？難道就能容忍他一錯再錯，攪得江湖血腥不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