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千鈞一發、性命攸關之際,東方一劍條件反射般的摸劍、拔劍······
也許梅梅已經收回了剛才那一劍,也許她打算從此以後再也不提和他比劍之事,也許她打算以後好好的愛他。然而,一切都晚了。
她隻是看到一丁點的亮光,就已感到心裏一絲冰涼,徹底的冰涼!她不明白,她到死也沒有弄明白:這一劍是以何種方式、那種角度刺進了自己的心髒?
不明白,也許沒有人能明白,就連東方一劍也不一定明白。這一劍,他已用了無數次,從沒有落空過。這一劍,它沒有劍招,也沒有劍式,它隻是一種感覺、一種意識。
劍,它隻是一把劍而已!
劍,已冰涼的穿過梅梅的心髒。
梅梅......
梅梅已死,她用一種不相信的眼神望著東方一劍。她不能相信東方一劍真的會一劍殺了她,他們幾年的感情,幾年的相親相愛,換來的居然是這麼一劍。也許她在後悔,後悔為什麼非要逼他拔劍,後悔為什麼非要跟虛名一爭高低!哎,都是女人的好奇心在作怪,不然他們絕對可以比翼雙fei白頭偕老。再也許,她根本沒有後悔,因為她的臉上沒有一絲後悔的表情,也沒有一絲痛苦的表情。那一劍真的太快,快的連一絲悔意和痛苦都沒有讓她感受到就已死去。
天已暗淡了下來,不知已過去多久,也不知還要再過多久,東方一劍隻是怔怔的望著梅梅。
望著,隻是望著,沒有哭,也沒有動。
良久,良久!
他拔出了劍,卻依然沒有哭。痛哭?也許他們之間的情感早已超出了那種普通的層麵。他隻是覺得內心滿是刻骨銘心的痛,刻骨銘心的傷。
任憑風那麼狂,雨那麼大,也不能帶走他內心一丁點的傷痛。他隻是覺得天有點涼了。
“天涼了,梅梅,走,我們回家。”他是不能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他抱起梅梅消失在雨幕中。
***
春!
一輪驕陽慢慢的升起,猶如一個含羞的少女,輕輕的、輕輕的吻著行人的臉。
如此好的天氣,人們的心情應該極好。可是,東方一劍的心情卻極壞,壞的難以預料,也許不是壞,隻是麻木,被酒精麻木。
他已喝醉,且爛醉如泥,身邊還亂七八糟的扔著幾個酒壇子。有人隻是戲稱他“醉鬼”,他就把對方拎起來,扔出三四丈之遠。
已經許多天了,許是明白了梅梅真的已離他而去,所以他就用白酒來麻醉自己,天天如此,直到把自己醉的不省人事,直到把心中的傷與痛用酒精徹底的衝淡。然而,能嗎?
他親手殺死自己心愛的女人,心中的那種傷痛、愧疚和自責是無法言表的。這種痛苦與煎熬會時時刻刻的折磨著他。
回想起以前他與女友種種嬉戲的場景和並肩作戰的默契,他的心更是撕心裂肺的痛。那像是一種被人攥住了心髒,用手捏扁了又攥圓了,攥圓了又捏扁了的感覺,好痛,好痛!
可又能怎麼樣呢?他哭嗎?他不哭,但比哭更難受。他隻能大口大口的灌自己酒,他甚至把整壇的酒都澆到頭上身上。直到把身上澆透,把心也澆透,泡到酒裏,泡到沒有一點知覺和情感,那樣他就不會再為自己的所做而懊悔。
時間就在他醉生夢死度過。
陽光明媚!
又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又是那個酒樓外,又是那一灘酒壇子,又是那個醉鬼------東方一劍。
他依然在喝酒,也許他走了,又回來了。也許他從來都沒走,隻要醒來就又把自己灌醉。反正沒有人再注意他,所有的人都已經習以為常。沒有誰肯再去招惹他,如果有,那也隻能是被踢飛或者被扔出老遠的悲劇。
想不到今天居然有人敢走近他,而且是美人,亭亭玉立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