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沒事。”我愧疚地看著她,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溫瑜連忙扶我媽在椅子上坐下,隻是看我的眼神中,卻帶著一絲憤怒。
在手術室門口,除了焦急地等待,我也做不了什麼,索性來到窗口點了一根煙,隻覺得心亂如麻。
這時,溫瑜來到了我身後,一開口就罵道:“餘琛,我說你什麼時候能不再幼稚!你今天又跟誰打架了?你真以為,什麼事都能靠拳頭解決嗎?叔叔現在都這樣子了,你就不能讓你爸媽安心一點嗎?”
我心煩意亂,忍不住回懟了過去,“現在不是罵我的時候,你要罵,等我爸搶救過來再罵!”
“我以為這幾年你變了!沒想到你永遠都是這個樣子!永遠都分不清,什麼對你來說最重要!看著你這個樣子,我覺得很失望!”溫瑜氣得咬著牙,隨後又回到了我媽身邊。
看著她這個樣子,我想起了跟她分手的那天晚上,她也是這樣指著我罵,後來傷心地離開。
是啊,在她心目中,我可能永遠都是這個樣子,做事情不計後果,暴脾氣一上來,不分輕重。
在她心目中,我可能永遠都長不大,永遠是曾經的那個問題學生吧。
在手術室門口焦急地等了個把小時,燈終於滅了,幾個醫生推著我爸出來,我們也立刻擁了上去。
“王醫生,情況怎麼樣?”
王醫生摘掉口罩,歎了口氣,道:“你爸的病情進入急變期了,這次出現了明顯的神經係統症狀,因凝血功能受限,出現了腦出血。好在人在醫院,搶救及時,暫時保住了。隻是,你們得做好心理準備了,病情一旦進入急變期,一般患者很難撐過三個月,除非能盡快找到合適的匹配源,進行骨髓移植。”
雖說這次我爸保住了命,但跟下了死緩,沒什麼區別。
……
第二天,我跟溫瑜又回了一趟老家,這次還帶了很多白血病移植的資料,磨破嘴皮地向小爹解釋了如今白血病骨髓移植有了明顯進步,對捐獻者來說隻需要注射粒細胞集落刺激因子,不用穿刺,就跟抽血一樣簡單,對捐獻者的身體幾乎不會造成任何傷害。
但他們一家,還是不願意。
甚至最後把我和溫瑜都趕了出來,篤定了我是要害他們全家似的。
而尋找社會匹配源,哪怕聯係了紅十字會,短時間之內,也很難找到合適的捐獻者,這種概率實在是太低了。
進入急變期後,我爸更是頻繁地出鼻血,他說太痛苦了,他真的堅持不下去了,甚至好幾次意識模糊地跟我媽說,放他走吧。
然而,就在我以為真到了絕路的時候,出現了一個讓我這輩子都感恩戴德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