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要解釋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我連忙打斷,道:“我在門口聽到了,那個……醫藥費多少,我轉給你。”
我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
她笑了笑,道:“別一見麵就談錢嘛,那個……你現在空嗎?好久沒見了,要不我們找個咖啡店聊聊?”
……
不知道為什麼,此時見到她,我變得有些拘謹。
可能,是覺得對不起她。
也可能,是覺得她過得很好,而我還是這麼一副鳥樣,有些自卑了。
由於我們兩家是鄰居,從小她就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我身後,跟著我一起去山上采映山紅,摘野果子。
小時候,我們還一個木桶裏洗澡,我笑話她,怎麼少把子。
後來上了初中,因為她長得漂亮,老是被男同學騷擾,我就像浩南哥一樣罩著她。
為了她,跟不少人打過架。
有一次,我打輸了,被打得鼻青臉腫,她一邊給我擦藥,一邊哭著說:“琛哥,我以後要嫁給你。”
然而……
此時她坐在我麵前,抿了口咖啡,說道:“餘琛,我九月份要結婚了。”
我拿著勺子的手,不由顫抖了一下。
“那男的對你挺好吧?”我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笑道。
“挺好的,我們工作上認識,他對我很照顧。”她淡淡地說道。
“那就好,祝你幸福。”
她盯著我的眼睛,遲疑了許久,問道:“到時候,你會來嗎?”
我抿了口咖啡,但還是因為內心的顫動,不小心灑在了衣服上。
見我這樣子,她連忙拿了張紙巾遞給我,“你要覺得尷尬的話,不來也沒關係。”
“說什麼話?你結婚我能不去?我一定到,不能讓娘家少人了不是?”我努力裝出一副豁達的樣子,“對了,你婚禮在哪裏辦?”
“就在上海,我未婚夫是上海人。”她回答道。
得到這回答,我內心倒也湧過了一絲欣慰,像她這種鄉下的女孩子,能嫁到上海來,算很幸福了。
總比跟著一個像我這樣的男人,要強太多。
再說了,是我對不起她,我們的分手,也是因為我的年少輕狂,傷害了她。
在咖啡店聊了一會,她就被一個工作的電話給叫回去了,最終我也不知道她在上海做什麼。
但這一切已經不重要了。
畢竟,她找了個好男人。
還是個上海人。
我該祝她幸福。
……
傍晚時分,我準時來到了金輝飯店,這家曾經像我這種窮逼看都不會看一眼的地方。
我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來到了白露訂好的包廂,隻是剛進去,一個彪形大漢就一把摁住了我的腦袋,將我摁在了餐桌上。
白露坐在上方位,雙手環胸,一臉戲謔地看著我。
這一摁,我的火氣也蹭一下上來了。
媽的,把我當發哥了不成?
想打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