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行發現她的手被捆縛住,便立即動手將那肮髒的腰帶解開。得到解放的櫻桃一下子抱著任天行慟哭,所有的委屈都化作了對任天行的依賴。隨即她想到了自己的母親,便又立刻離開任天行的懷抱,飛快的跑向癱坐在地上的白氏。
白氏身上的鮮血流了一地,她的臉色也變得蒼白無比,白永昌的三剪刀紮得很深,傷及到了腹中內髒,再加上大量失血,就算現在立刻送去救治也是回天無力了。
“娘!娘!”
櫻桃跪在白氏的麵前,緊緊握住她滿是鮮血的手,嬌軀顫動,傷心得大哭,散透著濃濃的淒涼。
白氏流著淚,安慰女兒:“不……不要哭……我女兒要……要堅強……”
櫻桃怎麼可能不哭,母親是她這輩子最重要的人,如今馬上就快要死了,她的心如刀絞,她的靈魂都是撕裂般的痛。任天行在一旁靜靜的站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話,或許此刻沉默是最好的方式。
那白永昌被死死的摁在牆上,動彈不得,他用餘光,瞥見了控製著他的是一名身材彪悍的大漢,而且還有一個陌生的青年站在房屋之中,頓時便提起一口底氣道:“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想幹什麼?這是我家,沒有經過允許你們就闖進來,這屬於私闖民宅,我可以到官府那裏去告你們!”他以為用官府的名頭可以威懾住這兩個陌生的人,不過很顯然是他天真了。
任天行頭也沒回,淡漠的衝侍衛領隊道:“讓他閉嘴!”
“是”
侍衛領隊得令,立刻讓白永昌和牆壁來了一個非常劇烈的碰撞。
“嘭”
這一撞,讓牆壁上的塵土都散落下來。白永昌的鼻梁都被撞歪了,鼻血流個不止,臉也被蹭破,腦袋嗡嗡作響,仿佛有千萬隻蜜蜂在裏頭不住的嗡鳴一般,他的意識都無法一時半會恢複過來。
那碰撞的悶響,讓白氏的目光瞥見了白永昌,她悲憤的看著他,對櫻桃道:“女兒,娘……娘對不起你爹,當……當年你爹從京城回家的途中,其實是被……是被白……白永昌這惡賊殺死的,白永昌那時……那時恰好欠了一堆賭債,他知道……知道你爹把糧食換成了銀兩,就頓時起了歹念……”
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讓櫻桃和任天行都是身軀一震。
白氏將到嘴邊的血水吞咽了回去,她不能將這個秘密帶走,她一定要讓自己的女兒知道真相:“是白永昌在一次醉酒之後說出來的,他……他親口承認是他殺死了秋生。娘卻帶著你,嫁……嫁給了這個畜生不如的東西,娘……娘對不起你爹啊!”她的手指,微微顫顫的指著白永昌,眼中充滿了恨意。
她的目光柔和的看著滿臉淚花的櫻桃,露出一道微笑道:“娘……娘早就想跟他同歸於盡,為你爹報仇了。可娘始終放不下你啊,今天……今天你回來了,知道你過得挺好,娘替你開心,娘真的好替你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