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妃年世蘭望著田青元與宜修二人離去的背影,臉上的笑意瞬間被憤怒所替代,手中緊握的錦被因情緒波動而褶皺。
宜修的提議表麵上是為了她的安胎著想,實則是想削弱了自己在後宮中的勢力。對於皇後這一舉動,年世蘭內心感到不甘和憤怒,但她有孕在身又不得不應下來。
年世蘭待皇後宜修與皇上田青元的背影消失在殿門外,終是按捺不住內心的激蕩,揮手打翻了案幾上的茶盞,瓷片四濺,茶水浸濕了精致的織錦地毯,也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一片狼藉。
“皇後,皇後……”她喃喃低語,聲音裏夾雜著不甘與怒意,“憑什麼一句話就褫奪了本宮協理六宮之權?賤人,該死。”
頌芝見狀,急忙上前跪倒在地,小心翼翼地勸慰:“娘娘息怒,鳳體為重。皇後此舉,或許也是出於對您和小主子的愛護,畢竟娘娘眼下最緊要的是保胎安神。”
年世蘭深吸一口氣,勉力平複情緒,眼神逐漸恢複了以往的銳利與堅定。
“頌芝,你說得對,本宮不能因一時之氣,置腹中骨肉於不顧。但此事絕非如此簡單,皇後此舉分明是趁機收權,本宮豈能不防?同時,密切留意各宮動靜,尤其是皇後那邊,任何風吹草動都要第一時間稟報。”
“頌芝,”年世蘭的聲音冷若寒冰,“去傳我的話,自今日起,本宮雖不便親自處理宮務,但一切仍需按我以往的規矩行事,任何人不得有絲毫懈怠。”
頌芝聞言,連忙應聲,眼中閃過一抹擔憂,卻也知自家主子性情,不敢有違,輕聲回道:“是,娘娘,奴婢這就去辦。”
隨著華妃年世蘭有孕的消息在後宮中不脛而走,宮廷的氛圍悄然發生了變化。妃嬪們的態度各懷心思,既有真心的祝福,也有暗暗的嫉妒與算計。
端妃聞訊後,麵上雖保持著淡然,心中卻是波瀾起伏。她與年世蘭之間的恩怨糾葛,如同冬日湖麵下的暗流,表麵平靜,實則暗潮洶湧。往昔種種,無論是誤解還是陰差陽錯,都在這個消息的照耀下重新浮出水麵。
端妃獨坐幽靜的庭院中,手執一卷經書,目光卻穿過窗欞,凝視著遠方。侍女吉祥輕步上前,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低聲說道:“娘娘,華妃有孕之事已傳遍六宮,皇後娘娘已收回她協力六宮之權,令其專心養胎。”
端妃微微側首,眉宇間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本宮知曉了,你下去吧。”她的聲音冷靜而淡漠,仿佛在談論一件與己無關的事。
然而,當侍女退下,那抹複雜的情緒漸漸化為深思。她心中暗忖,華妃得寵多年,如今又懷有龍裔,地位更加穩固,這對於想報仇雪恨的她來說,無疑增加了難度。
“是時候,該有所行動了。”端妃自言自語,嘴角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皇上怎麼會讓她生下孩子,這個孩子是注定生不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