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若奔瓊急於分個輸贏,又建議道:“看來我倆隻有通過武功分個勝負了,誰若敗下陣來,就自動離開神山,如何?”
“好,就這樣定吧!”
話剛落音,倆人輕輕抖身,雙雙來到一個高壩上。二人麵對麵站定,拉開架式,同時向對方擊掌,隻聽得“啪——!”一聲巨響,如驚雷閃劈,兩掌相擊,合在一起,如粘合一般牢固,無法分開。二人以目相視,兩腿站立,暗運內功,功從手法,經手心向對方攻擊。若是一般道僧,怎能抵擋這排山倒海的內功之力恐怕早已粉身碎骨了。可是倆人把腳穩穩站住,上身似無任何動作,而倆人雙腿都已陷進石地之中。眼看倆人的身子一寸寸下沉,隻聽得一聲巨響,石壩崩塌了。二人從亂石中飛出,方才收住手腳。
納若奔瓊站在一塊又高又陡的巨石上,喊道:“米拉日巴大師,你盡管武功高強,要知天外有天,我隻要向你說出我的祖師是誰,他們的功夫如何,你就會自甘認輸!”
米拉熱巴在下麵說:“請講來!”
“我們苯教有九位大術士:李本木曲,他能用一個指甲抬起一座雪山;金布倫察,他能使香草自動集中在一起;甲本木曲,能把世界顛倒過來;蘇毗木恰,他能使海洋縮置在一塊毛織品表麵上;庫苯通紮,他能用烈火把海波山團團圍住;象雄木曲,他能念咒把惡魔召來;江察佩囊,他能使瀑布往上流;江本彭囊,他能用食指尖震撼一座山;瑪本徒噶,他能步行測量九曲河的寬度。怎麼樣?你說厲害教不厲害,看在我祖師的份上,你塊把神山讓給我苯教弟子納若奔瓊!”
米拉熱巴微笑道:“我噶舉派弟子與諸祖師一脈相承,一個個都功法非凡,且聽我細細道來,我不用他們的大名嚇唬你,你聽聽他們的功法就可知道他們修煉的層必:他們可以像鳥兒飛到空中;能輕輕地坐在水麵上施展法力;能把自己變成一條龍、一隻鷹、一隻獅子雲遊四方;能同時示變一百零八相,出入山岩,沒有障礙;能於寶瓶中誅七晝夜;能從石洞裏抽出一條彩虹,用它捆綁野人和惡魔;能降伏水精、山神和土地神;能把自己變成任何東西;能把外衣掛在太陽的光線上;能把石山當索爾拋出去;能讓五種神靈從他的身體裏散發出來;能坐在一塊石頭上漫遊世界......。你說,他們的功夫怎樣?納若奔瓊,不必再與我爭山,我在此修煉必能修出超人的力量!”
納若瓊奔豈能服氣:“既然如此,請到山峰比試,以此作為比賽目標,你看如何?”
米拉熱巴道:“怎麼個比法?”
納若奔瓊說:“先請證人來。”
於是全村的人,遠遠近近,老老少少,都來看熱鬧了。
納若奔瓊當眾宣布:“我們倆明天天亮登山,當陽光染上峰頂之時,誰先登上此山,就算贏得了這場比賽!”
“這樣看來,你們誰也得不到神山了!”說話的是一位白發長者,他接著說:“我們每次上山采藥,都是天未亮登山,次日中午才能等上峰頂,而你們不到一頓飯的時間,既使長上翅膀,恐怕也難按時登到山頂。”
納若奔瓊聽了老人的話後,笑著對米拉熱巴說:“米拉熱巴大師,您願意這樣比賽嗎?”
米拉熱駁回隨口答道:“既然提出,哪有回絕之理!”
“好!痛快,痛快!”
第二天一早,納若奔瓊已趕到山下。令人奇怪的是,他搬來一麵大鼓,趕來觀賽的人們都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其實,苯教法師都有一種特殊的法術,能騎鼓騰空。這時,隻見他站定身子,運上氣,抱起皮鼓往空中一拋,隻見那鼓在氣流中旋轉起來。納若奔瓊縱身一躍,騎上鼓麵,隨鼓旋轉向山頂飛去。不一會兒,那鼓,那人,越變越小......,天也越來越亮了。
“米拉熱巴來了!人群中有人喊了起來。”
米拉熱巴揉著眼,好像剛睡醒一樣。
米拉熱巴在山下站定,雙手拉起梵衣,輕輕抖動飛起,箭一般直衝山頂。以白梵衣作翅膀飛上天空,這是噶舉派弟子特有的功法。
大概也就是那一閃的時間,米拉熱巴不見了。當他打坐在岡仁波欽峰頂,太陽的曙光還沒有染上峰頭呢。他雙手合十,放在胸前,開始誦起了《幻身道次第》。他的法術像是使時間停止了,太陽也仿佛停在山那邊,遲遲不出來。
當納若奔瓊吃力地在峰頂降落,看到米拉熱巴已打坐在山頭,使他大吃一驚。他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更弄不清楚米拉熱巴怎樣早於自己登上了峰頂。驚慌之際,那麵大鼓從他剛剛站立的雙腿下麵滑出,沿陡坡滾落下去,震得整個山穀隆隆作響,像是滾下一個悶雷。由於那鼓越滾越急,越滾越猛,在山體上劃出一道很深的轍印,至今在岡仁波奇山上部還有鼓軸留下的痕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