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了簡大人您了。”
“可不是……”簡侍讀還要倒苦水,就見自家下人在窗外招手,焦急進來,附耳說了什麼,臉色更苦。
不用想,應該是有人來催了。
許玥心道。
她猜的一點沒錯,簡侍讀想到要告別溫暖的屋子,去外麵挨凍。
麵色扭曲的咬牙:
“真是不要臉,太祖什麼時候陷於陣中將死,千鈞一發之際被他家祖宗救了,啊,我呸!”
就這樣,邊罵邊出去了。
許玥好笑的看著簡侍讀一層一層的把衣服穿上,跨出屋門被冷風一灌,罵人的話就吞肚子裏去了。
依稀可聞最後一句:
“……狗屎差事。”
…………
關於這件事,燕郡王和簡侍讀一樣發了牢騷,且他更大膽一些:
“父皇這事辦的不好!”
此言震耳欲聾。
在場人中,已經粗通大周潛規則的約書亞是反應最大的一個,下意識在胸口畫十字,緊張的道:
“殿下,請不要這樣說,這會給你帶來麻煩的。”
聞言,燕郡王冷哼一聲,別過臉去閉嘴了——其實他也隻會吐槽這句,更多的也是不敢的。
見此情況,許玥心中暗道
當初那一件事,讓燕郡王的性子變了不少。
俗話說,無欲則剛,燕郡王沒了奪嫡的希望,也相當於沒了束縛,偶爾得罪一下父皇是沒什麼大不了。
還能殺了他不成?
天子也會因這點小事不與這個兒子計較。
當然,大皇子是沒這個待遇的……
製止了燕郡王,約書亞鬆了口氣,不得不說,這位不請自來的尊貴“弟子”,帶給了他許多刺激。
之後,他重新提起精神放在畫畫這項工作上。
對於東方皇帝的交給他的任務,約書亞很認真。
繪畫是一項高雅的藝術。
約書亞作為貴族,自幼選修了繪畫,等進入教會之後,還在教堂繪製壁畫時打過下手,因此技藝十分不錯。
開始之前,他謹慎的問:
“需要換其他衣服,或者換一個場景嗎?”
“不必了,簡單畫吧。”
許玥搖了搖頭,油畫一畫就是半天,她沒那麼多時間消耗在這上麵,早結束早輕鬆。
這些都是細枝末節。
“好的。”
約書亞明顯放鬆了一點,見許玥伏案工作的樣子,忽然感慨,真正驚豔的美人是不會在乎外在裝飾的。
因其,處處皆有動人之處。
正式打底稿,約書亞側身時不時和燕郡王討論一下,力圖融彙中西方精華,做到盡善盡美。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
許玥這邊,小傳和畫像早早完成了,其他人的進度卻沒那麼快。
一直到了四月,都還沒完成。
…………
想了想,許玥去了一趟宮中。
隨後,天子下旨,將燕郡王委派主持入崇本樓的工作。
這個命令下的讓人一頭霧水。
誰也沒想到,此後進度一下子加快。
沒辦法,燕郡王已然究極進化,如今想懟誰懟誰,就是天王老子都不給麵子。
什麼閣老啊,國公啊,那都是個屁!
麵對冷笑的燕郡王。
無人是一合之敵。
許玥: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用處,放對了地方就是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