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又跳到一個孤島上,幾十個穿著破爛衣衫,胡子和頭發糾結在一起似野人的男子聚焦在孤島上,個個麵黃肌瘦,身材跟竹杆似的,仿佛風都能吹倒。
有直升機在空中飛過,投下一包食物。瞬間,那些人爭先恐後地撲上去搶奪,互相大打出手,或是拿起石頭猛砸,或是直接拳打腳踢外加撕咬……看著根本不像人類的行為,而是自然界的動物在做最原始的爭奪。
“你曾經的部下車雲雷也在其中!”安舒袖對項靜薇做詳盡的解釋:“這個孤島,專為那些喪盡天良的畜生而設,把他們聚焦在一起,隔一段時間空投隻夠一人吃的食物,然後讓他們自相殘殺。這些人哪,為了讓自己活下去,什麼招數都使得出來,可比律法的製裁強多了。”
安舒袖拿起榔頭,揚了揚說:“這幾個金蛋裏,每個裏麵都有我剛才給你看的懲治方法。要我敲哪個金蛋,你自己選吧。”
項靜薇頭暈目眩,罵道:“安舒袖,我要殺了你!”
安舒袖又笑了:“我知道,可你沒機會。”
項靜薇飛快地接口:“我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安舒袖冷笑:“變成鬼報複人的故事隻在神話傳說裏,況且你作惡多端,死了也隻有下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的份兒,哪裏輪得到你報複我!”
項靜薇心裏不得不承認,論口才,她敵不過安舒袖。這個女人不僅心狠,還相當聰明,怪不得能征服宋衛晞。
可她不甘心就此服輸,依舊聲嘶力竭地說:“安舒袖,你能殺了我,你能換回夭夭的生命嗎?你不能,她的死,將是你心裏永遠的痛!嗬嗬!”她張狂地放聲大笑,笑的眼裏淚水盈盈:“宋衛晞大概會恨我一輩子,這樣,我就永遠留在他心中了!”
安舒袖伸手擰緊項靜薇的下頷,力道之大,令項靜薇疼的皺眉,她聲音仿佛亂箭一般,射向項靜薇:“是的,我不能讓夭夭複活,我隻能用你的鮮血祭奠她的在天之靈。”她深吸了一口氣,聲音輕緩了幾分:“我和宋衛晞不會恨你,恨隻能讓自己痛苦。我們隻會報複,讓傷害我們的人陷入歇斯底裏的痛苦之中,永遠後悔對我們造成的傷害!”
安舒袖忽地放開項靜薇,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好極了,時間到!”
項靜薇驚恐地問:“你什麼意思?”驀然間,她覺得腸胃裏傳來火燒火燎的劇烈疼痛,並有種吃撐了似的感覺。她低下頭,隻見自己的腹部在緩緩地膨脹,極度的難受讓她五官扭曲汗如雨下:“安舒袖……你對我做了……什麼!”
安舒袖從桌子的抽屜裏拿出一個塑料袋,裏麵裝滿了透明的顆粒,大小跟白糖差不多。她聲音緩慢地說:“見過養花的水晶泥嗎?剛才你喝的雞尾酒裏加了很多,被水浸透之後,會膨脹幾十倍之大。”
項靜薇此時已經痛苦的說不出話來,五官扭曲的變形,仿佛地獄裏遭受酷刑的惡鬼。她恍然想起,剛才喝的雞尾酒裏,似乎有酸甜的小顆粒,她以為是糖,沒在意都吞了下去。
“你不是偉大的母親嗎?順便讓你再重溫下懷孕生子的感覺,我想你很樂意體驗。”安舒袖複又拿起榔頭:“哎,叫你選擇金蛋你不選,是把選擇權移交給我了。放心,我一定給你選個最好的!”
項靜薇眼前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安舒袖在做什麼,甚至連聽覺都恍惚了。模糊中,她聽見安舒袖隱約的聲音:“所有的挨個來,恭喜你呀項小姐,你中了頭彩呢!你的所有遭遇,都會被拍成視頻,寄到J國的間諜機關,讓他們知道,華國再不是以前那個他們想來想來的國家!”
深夜,安舒袖方才走出審訊室。
守候在門外的宋衛晞,將手中的大衣披在她身上,審訊室隔音,他聽不見安舒袖和項靜薇說了什麼,不過看安舒袖這痛快的表情,她一定是把心中積壓的仇恨都發泄出去了。
“小舒。”他輕喊了一聲這個最親密的昵稱,安舒袖握住他的手:“衛晞,我們明天就回去看夭夭。”
宋衛晞輕輕點了點頭,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該讓夭夭知道,讓她早逝的幕後凶手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她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還是初冬,瀟湘省就早早地飄落下雪花,把大街小巷染成了肅穆的銀白世界。
陵園裏,鬆柏依舊青翠,沉靜的綠色映襯著潔白的積雪,更顯莊重清靜。安舒袖和宋衛晞穿著軟底的鞋子,悄無聲息地走在小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