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安也不想待在這裏,忙道,“我也去!”
透過一塵不染的玻璃窗,她看到了箱中安眠的一對嬰兒,他們還是皺巴巴的模樣,微腫的雙眼緊閉。
和她一起貼在窗上的是一個白淨的男人,他笑得仿佛夙願得償,“寶寶,爸爸來接你們了!”
另一個略高的男人攬著他的肩膀,語氣溫和而寵溺,“別著急,手續馬上就辦完了。”
希爾對孩子和他們的“父母”沒有絲毫多餘的感情,“找我什麼事?”
男人回頭,很滿意沒有在她臉上找到一絲不舍留戀,拿出一張名片,“很高興見到你。”
希爾一眼發現了名片後的銀行卡,抱臂,“有話直說。”
他幾步挪到監控範圍外,“貴公司保證簽下合同,就不會有問題,原則上我們也不應該見麵。”
白淨男人攔下他的話頭,“對不住,他不太會說話。”
“我們很感激您的幫助,如果不是您,我們這輩子也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他的表情十足誠懇,“這是我們的心意,還請您收下。”
希爾看了一眼被塞過來的卡片,“以你們的條件,教堂的神父不會拒絕你們擁有自己的孩子。”
二人沒回答,表情卻意外的好懂,收養的孩子如何比得上血脈的延續。
假若隨著雙胞胎的成長,漸漸在孩子身上發現陌生的、屬於“商品”的那部分,他們又該如何自欺欺人、粉飾太平?
“你們大可放心,我對他們沒有感情,也不會試圖與他們有合同之外的任何牽扯。”希爾見二人神色鬆懈,“不過,”
她上前,將卡片退了回去,“我需要另外一樣東西……”
夏安安有些怔愣,現在站在這裏的是希爾,假如是那個真正的母親,她是否也能雲淡風輕地接受被金錢徹底買斷懷胎十月臍帶相連的感情。
“走吧。”希爾叫醒了她,沒錯,現在最重要的是走出這個地方。
病房門口,二人見遊戲少女神色焦急地跟著一張病床離開,床上躺著的卻是個麵生的孕婦。
夏安安沒有在意,問,“皓皓媽去待產室了?”
曉彤捂著打過針的胳膊,“對啊,剛才推過去的。”
待產室外,男人從半舊夾克裏掏出煙來,正要點火時卻被製止。他搓了搓手收回去,轉著眼珠對著光潔的地麵吐出一口濃痰。
他得意的轉轉眼珠,總算接起他兜裏響個沒完的電話,“都說了那個小崽子的事少來煩我。”
“他有手有腳的,爬也能爬回家。”
電話那頭的聲音被切斷,他岔開腿,撞到了一旁的牧師。
牧師側了側身,開口,“皓皓爸爸,皓皓才剛上幼兒園,怎麼能讓孩子自己上下學呢?多危險啊,萬一路上碰到壞人……”
皓皓爸爸眼一瞪,“老子家裏的事什麼時候輪得到你管?”
剛剛還管過的牧師握住胸前的十字架,閉上了眼。
護士拿著紙單走來,“監護人呢?來簽一下無痛的同意書。”
“無痛?”皓皓爸摸了摸頭。
“是幫助產婦緩解宮縮陣痛的麻醉,”護士遞上筆,“醫生和產婦已經決定了,簽字就行。”
一旁的牧師喃喃道,“分娩的痛苦是上帝的恩賜,怎麼可以逃避呢?”
皓皓爸試探地問,“多少錢?一定要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