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透房門的痛呼像一聲拉開戰爭序幕的號角，夏安安一捏拳就要起身，希爾按住了她。
一邊正在吃飯的周紅梅嘭的放下筷子，上前拿過筆塞進皓皓爸手裏，低聲說了一句什麼。
她揚聲道，“我們說的很清楚，能決定打不打無痛的隻有產婦和醫生，你，簽字就好。”
“是是是，”皓皓爸趕忙簽上自己的名字，“那我簽好了……”
牧師看起來還想說些什麼，忽然瞥見牆角晃悠的人影，起身幾步上前。
那道人影比他更快，衝到近前猛地抱住夏安安的腿，“媽媽！你是小寶的媽媽對不對？”
自稱小寶的女孩咧開嘴朝她笑，露出兩排不整齊的乳牙，臉上閃動著純真而開懷的光芒。
夏安安很迷茫，關於這件事，她也不清楚啊。
牧師可算抓住了小寶的胳膊，“小寶，你怎麼一個人跑來這？”
“小寶，小寶……”小寶被他問住，思考一會兒後回答，“小寶在玩捉迷藏！”
“捉迷藏！好玩！”她笑著展開雙臂，像蝴蝶翩飛一樣揮舞著。
牧師急忙伸出手圈著她，護住她似乎下一秒就要失調倒地的身體。
“小寶！”過道中趕來的修女看見牧師懷中的女孩，長舒了一口氣，“對不住，是我沒有看住她。”
“修女姐姐！”小寶撲進她懷裏，小手一伸指著夏安安，“你看，我找到媽媽了！”
“你說過，媽媽是我沒見過的，和小寶長得很像的阿姨！她一定是小寶的媽媽對不對！”
修女抿唇，模棱兩可地道，“她確實和小寶很像。”
滿頭問號的夏安安被牧師拉到一邊，“這位姐妹，求你幫個忙，扮一天小寶的媽媽？我保證，就一天！”
他眼神焦急而懇切，一眼就知道並不是第一次應付這樣的情況。
希爾看出了夏安安的顧慮，“我們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麼忙。”
“媽媽！”小寶欣喜地倒騰著小腿奔來，夏安安蹲下來接住她抱進懷中，聞見奶香中夾雜著洗滌劑的淡淡檸檬香氣。
皓皓爸嗤笑，“這副傻樣，虧你們寶貝成這樣。”
牧師和修女朝他看了一眼，涵養極好的忍下來。
夏安安捂住小寶的耳朵，轉頭瞪著他。
希爾歪頭，伸出食指，“這顆毫無溝壑的腦袋，你不一樣寶貝地頂著？”
“你！”皓皓爸騰地起身，氣得鼻毛都要呲出來。
周紅梅沒說話，隻不鹹不淡地瞥他一眼。
他被那眼神一戳，像個放氣的皮球似的癟下去，悻悻坐好。
“媽媽在和小寶玩遊戲？”小寶動了動腦袋，細軟柔順的發絲擦過夏安安的手背。
“是啊，媽媽在給小寶抓蝴蝶呢。”她拿開手，理了理小寶的發絲重新紮好，熟練地編好辮子，結做蝴蝶模樣，“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