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安當然不會一臉天真地問她,“你有手有腳,怎麼不去幹別的掙錢?”
她的前半生沒文化、沒學問、沒一門傍身的技藝,就算是去餐廳洗盤子,做個半天也會累手。雙腿一張的事,其他人可能看不起,她隻樂得輕鬆。
在她這裏,沒什麼遠大的追求,吃飽穿暖,更多,吃的好穿的美腰包裏有錢?她的父母供她幾年飯就把她拉扯大了,理所當然的認為幾碗飯就能把葉渺養大。
夏安安覺得最可怕的不是其他,而是葉風月安於現狀,不願改變。
“你放心,我會想辦法,你再等一等。”她拍了拍葉風月的背,“既然你連死的勇氣都有了,拿這份意誌幹什麼都能成功的。”
當然,前提是得有錢。
夏安安躺在客廳的木質沙發上,“小二?睡了?”
二貨:“幹嘛?”看來它還是沒失寵麼~
“能不能給我搞張彩票啥的?我有急用啊!”她算了算,離開這個鎮安家,葉渺的學費,母子的生活費,應急用的錢,給二貨一個數目,“不然我去搶銀行好了,大不了蹲幾天局子,我就能回去了。”
二貨:當你還是以前?槍都沒有,人追上來你跑的了麼?
夏安安:人艱不拆,求求你了小二。
求也是要給積分的,好在這個時間線打折,隻扣了十分之一。夏安安兌完彩票,手裏雖然有了錢,卻覺得自己的積分已經債台高築。
等她回家,又目睹了讓她目眥欲裂的一幕。
隔壁傳來一陣陣響動,像是家具被撞倒,還有女人的哭泣聲,男人的叫罵聲。啪,酒瓶摔得粉碎。
門口聚集了幾個鄰居,竊竊私語,“那老方,脾氣還真衝。”
“我們去勸架嗎?”
“你去勸架,他就問你是不是看上了他婆娘,上來就要捅你刀子啊!算了,少管閑事,都散了散了。”
夏安安撥開這群人,上前拍門,拍的嘭嘭響,“開門啊!開門!”
過了好一會,才有人過來開門。是方建國,他喝的醉醺醺的,一身酒氣,凶神惡煞的盯著她。
葉渺倒在門內不遠處,像是被他一腳踹在地上,校服上還有一個泥腳印。
夏安安一把推開他,跑過去把葉渺扶起來,才發現他臉上還有一個鮮紅的巴掌印,嘴角破開,流下刺目的血痕。而葉風月披頭散發,身上青青紫紫,伏在酒瓶碎屑中啜泣著。
她跪坐在地上指著方建國,“你是要把他們母子倆打死麼?你不怕蹲監獄?”
方建國哈哈大笑,一開口酒氣熏天,“這是我們自己家的事,警察同誌忙得很,哪會管這檔子小事?你這老頭子半隻腳都要踏進棺材了,還色心不死呢?簡單,給錢就行,我保證不打擾你們快活!”
夏安安隻恨不能把這個滿嘴噴糞的人打到屎尿盡出,她扔出一遝錢,“這些夠你閉上你的臭嘴麼?滾!”
“嘿,你個窮酸老頭子倒是大方。”方建國數了數錢,便歪歪扭扭的走出去。
你才老頭子,你全家都老頭子!
“先去醫院看看。”夏安安給葉風月穿好衣服,一手扶著她,一手牽著葉渺,叫了個三輪車到了醫院。
那醫生查完傷,自以為隱晦地白了夏安安一眼。
等等,這口鍋她可不背,“這是我女兒,被家裏那口子打成這樣,醫生你可要好好治,多少錢都不是問題。”
醫生恍然大悟,原來是爸爸啊。
夏安安鬆了一口氣,才發現葉渺盯著她看,小臉很是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