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邂逅(4-5)(2 / 3)

“是的,我倆鬧糾紛了。”

三郎的聲音很低。

“什麼時候?”

“一個月前。兩周前,弟弟自己找了個工作,就搬走了。”

“糾紛的起因是什麼?”

“那是……”

三郎剛開口又打住了話頭,由於羞愧,低垂著頭。

“行了,不談這個。你說。四郎出了什麼事?”

“我看弟弟是自暴自棄,他心情不好,同別人打架……”

三郞怯生生地瞟了淺脅一眼,立即又躲開了他的視線。

“明白了,讓我調查一下。”

巴西人一旦發怒,往往要殺人。如果是在自己的院子裏殺了人,則通常會被認為是正當防衛。若是在別的地方殺了人,則往往將死者拖回自己的住宅裏……。巴西人平常雖然對許事都熟視無睹,或漠不關心,可是一旦有人撞入住宅,可就要認真對待了。所以,在巴西,到處可以看見上了鎖的大門,不管什麼人,身上都掛著一串鑰匙。巴西是“鑰匙社會”。

四郎剛滿二十歲,辦事認真。可四天沒有歸家,確乎不尋常,預示著發生了什麼令人擔擾的事。

淺脅站了起來。

這天,淺脅弄清了幾件事情——他去了長崎汽車修理廠,訪問了四郎的同事。四郎還在山本汽車修理廠時就結識了這位工人,後來常有來往,就漸漸成了較為親密的朋友。據他講,七天前即二月一日晚上,四郞同別人打架,回廠時鼻青臉腫。四郎問他借了三百克魯賽後,駕駛著自己保管的一輛小型汽車出去了,第二天下午才回到廠裏。聽四郎說,他到了國道五十號線,邊喝酒,邊開車,後來不知在什麼地方醉倒了。當晚發生了歹徒搶劫銀行事件,四郎是從朋友那兒聽說的。四郎說,也許犯罪分子逃到夏陸橋附近時,他的車正停在那裏。

淺脅還了解到,失蹤那天,即二月四日晚,四郎去了加爾本·伯羅大街的日本餐館銀座遊藝場,一去未歸。

淺脅離開長崎廠後,向加爾本·伯羅大街走去,邊走邊回憶剛聽來的四郎的荒唐行為。聽說四郎帶的錢全花光了。四郞到長崎廠僅十一天,第一周裏鬱鬱寡歡,第八天時就邀同事鬧事、打架。淺脅在咖啡廳一邊喝咖啡,一邊等待回答。

相當幹日本警視廳的中央署,署長是淺脅的朋友。

一小時後得到了答複。

四日晚上,中央署接到報告說,加爾本·伯羅大街同古塔利亞大街盤交彙處,有個日僑青年被汽車撞傷,肇事者將似員送往醫院去了。車號不詳。

淺脅走出咖啡廳,直奔中央署。

在中央署,淺脅約見了刑事部長利伯伊羅,這是一位中年男子。

利伯伊羅根據署長的指示,記錄了報案人的姓名和住址。報案人當時目擊了車禍的全過程。

“怎麼,重大案件也……”

一見便知這位中年男子是意大利血統,已經沒有朝氣,兩眼浮腫。搶劫銀行的案件已壓得他喘不過氣來,這副擔子不輕啊!

“不,眼下這種事還……”

淺脅認為,四郞的失蹤和襲擊銀行的犯人之間也許有某種聯係,但也未說出口。

他記下了報案人的姓名和地址,就離開了中央署。

目擊者是一位德國血統的男子,叫弗朗茨·休魯茨,家住在出事地點的街角附近,此人年近四十,手上戴了一枚紅寶石戒指,可能是個律師。德國血統的人,在巴西大都處於上層社會。紅寶石戒指是律師的象征,祖母綠戒指是醫生的象征,而藍寶石戒指則是工程師的象征。從佩戴的戒指上,大體可以判斷他們的身分和職業。

休魯茨夫婦倆都是那晚車禍的目擊者。由於職業的關係,這位律師觀察得十分仔細。

“還記得那三個人的摸樣嗎?記得一個也好。”

“大體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