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之外沒別人,”羅傑爾說,“我是單槍匹馬幹這件事的。”
“我不準備把你的話當回事。”博比粗聲粗氣地說。他彎下腰去檢查羅傑爾身上的繩結。
“捆得很緊,”他說,“像房屋一樣結實。我們最好還是一起下去吧,可以把門鎖上。”
“太多疑了吧,老兄,”羅傑爾說,“如果你想要,我的口袋裏還有一枝手槍。它可以使你覺得更愉快。處於我現在的處境,槍對我沒用。”
博比不理會他那種嘲弄人的口氣,俯身下去抽出了手槍。
“謝謝你提到了手槍,”博比說,“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它確實讓我感到愉快。”
“好吧,”羅傑爾說,“槍裏有子彈。”
博比拿著蠟燭,他們相繼出了頂樓,讓羅傑爾獨自躺在地板上。博比鎖上門,把鑰匙放進衣袋,手裏握著手槍。
“我走頭,”博比說,“我們現在得特別小心,別把事情弄糟了。”
“他是個古……古怪的家夥,不是嗎?”巴傑爾說,同時猛地回頭看了看他們離開的那個房間。
“他是個討厭的輸了不生氣的人,”弗蘭基說。直到現在,她還沒有從那個與眾不同的年輕人——羅傑爾,巴辛頓一弗倫奇的魅力中完全解脫出來。
搖搖晃晃的樓梯往下通往主平台。萬籟俱寂。博比從樓梯扶手上看下去,電話就在下麵的大廳裏。
“我們最好先查查這些房間,”博比說,“我們可不希望背後受襲擊。”
巴傑爾依次推開每一扇門,四間臥室有三間是空的。第四間的床上躺著一個身材苗條的身影。
“是莫伊拉!”弗蘭基叫道。
其他兩人擁進屋來。莫伊拉像個死人一樣地躺在那兒,隻有胸部還在微弱地上下起伏。
“她睡著了嗎?”博比問。
“我看她是被麻醉了。”弗蘭基說。她四下一看,窗戶附近有張桌子,桌上的小搪瓷盤裏有一個注射器,桌上還有一盞小酒精燈和一支嗎啡注射針。
“我看她沒問題,”弗蘭基說,“但我們應該找個醫生來。”
“我們下樓去打電話吧。”博比說。
他們來到了下麵的大廳。弗蘭基還有些擔心電話線可能被切斷,但她的擔心被證明是多餘的。他們很容易地打通了警察署,但發覺很不容易把事情講清楚。當地警察署甚至傾向於他們的緊急呼喚是在開玩笑。
然而,他們終於還是相信了,博比才歎了口氣,放下了電話。他說明了他們這兒還需要一個醫生,警察答應帶名醫生過來。
十分鍾後,一個警督、一個警士和一個顯然是醫生的年紀較大的人乘車到達。
博比和弗蘭基接待了他們,再次簡單地敘述了事情經過,領他們上了頂樓。博比把門鎖剛打開,接著便目瞪口呆地站在門檻上。地板中央是一堆繩子,打壞的天宙下麵,鐵床上還放著一把椅子。這些東西是被拖到天窗下的。
羅傑爾·巴辛頓一弗倫奇無影無蹤。
博比、巴傑爾和弗蘭基三人頓時目瞪口呆。
“說到胡迪尼,”博比說,“他肯定超過胡迪尼一頭。他究竟怎樣把繩子割斷的呢?”
“他口袋裏肯定有刀。”弗蘭基說。
“即便這樣,他怎麼能把刀取出來呢?兩隻手都一起捆在後麵。”
警督咳了一聲,他先前的懷疑又湧上心頭。他比原來更強烈地認為這事是樁騙局。
弗蘭基和博比覺得他們講了一個聽上去根本不可能發生的冗長故事。醫生救了他們的急。
醫生被領到莫伊拉躺著的房間時,他就立刻宣布她被嗎啡或某種鴉片的配製藥給麻醉了。他認為她的情況不很嚴重,認為她在四五個小時後就會自然蘇醒。他當時建議把莫伊拉送到附近一家條件好的護理所去。
博比和弗蘭基讚同他的說法,但不知道怎麼辦成這件事。他們給警督留下了他們的姓名地址,那位警督顯然極不相信弗蘭基的話。接著他們被允許離開都擇別墅,並在警督的幫助下獲準住進了村裏的“七星”旅社。
到了那兒,雖然他們仍覺得自己被看作罪犯,但還是隻得千恩萬謝地進了各自的房間。博比和巴傑爾住雙人間,弗蘭基住了一個非常小的單人間。
博比和巴傑爾睡下去五分鍾後,聽見有人敲門。
是弗蘭基。
“我想起一件事,”她說,“如果那位傻瓜警督堅持認為所有的事是我們編造的話,反正我有證據說明我被氯仿麻醉過。”
“你有證據?在什麼地方?”
“在煤箱裏。”弗蘭基的話很果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