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元年六月,皇帝禪修途中病重,為避免消息走漏風聲,周帝攜隨行的諸位重臣商議,由英國公、禦內侍衛薛景斐、楊涵風、杜鑒書等人護送年僅8歲的太子先行回宮主持大局。一同返程的還有英國公去外祖家省親一雙兒女。

大周建朝不久,延續著前朝的繼承製度,先嫡後長。目前皇帝隻有二位皇子,太子是中宮王皇後所出,二皇子是鎮國大將軍之嫡親胞妹梁貴妃所出。

周帝處事一向睿智、果決,擔心病重後,朝中不穩。隨後,他又指派丞相姬無涯、太子太傅王文中、大司馬胡浩然、禦史大夫呂良才四位重臣為輔佐大臣,待他大行之後,一同輔佐皇太子登基為帝。四位重臣都是朝廷的棟梁之材,周帝相信有他們在,實乃再放心不過,安排好這一切周帝便奄然而逝。

但人算不如天算,英國公與太子等人回京途中經過雲落山時,遭遇地龍翻身不幸喪命。真是禍不單行,大周朝恐怕就要大亂了。所幸宮中還有一位嗷嗷待哺的二皇子,雖說把王朝寄托在一個還在繈褓中的孩子身上有些兒戲,但周朝雖建立不久,各位大臣卻都是忠勇之後,更是飽覽群書,尤其是原太子太傅王文中,也是英國公之嶽父那是真真切切百年傳承的王家大姓,朝廷有他們在,足以維持朝綱。

在一片惶惶不可終日中,二皇子長到6歲,由各位大臣商議,皇帝下旨,設立中宮分左右兩位太後,一同垂簾聽政,輔助幼帝,直至長大成人,聖旨一頒發,贏得百姓的一致稱讚。一個盛世王朝隱隱在望。

大周十八年,幼帝在諸位大臣和兩位太後的扶持下正式登基為帝,獨攬大權,為慶祝這個即將到來的開明盛世,改號“永豐”。

然而,隨著皇太子的成長和朝廷的穩定,一些潛在的矛盾也開始逐漸浮出水麵。

終於在永豐四年,某日早朝爆發。朝中由禮部侍郎吳廣、兵部尚書蔡文誌一同揭發,前太子太傅夥同英國公府嫡支一脈,勾結中宮王太後,豢養私兵,私下一直探尋前太子的死因

此舉視為新皇大不敬之罪。時隔三日,隨後又在英國公府家中搜集緬懷前太子的書信,證據確鑿,一時英國公府眾人百口莫辯,口誅筆伐。

消息一出,朝廷上下震動,百姓議論紛紛。英國公府一夜間成為眾矢之的,府中的仆從和家眷們驚恐萬分,不知所措。朝廷頓時分為兩個派別,一方以吳廣、蔡文誌為代表,堅決要求追究英國公府的罪責,嚴懲不貸;另一方則主張審慎處理,避免引起朝廷動蕩。

後三位輔佐大臣為太子太傅及英國公府一族求情,有人提議可折中處理,斯人已逝,

追究責任也無法挽回,不如順水推舟,讓英國公府交出部分權力,以示懲罰。這樣既能平息民憤,又能避免朝廷內部的分裂。丞相姬無涯也附議道:“英國公府曆來忠誠於朝廷,此次雖有過失,但也不能否認他們為朝廷做出的貢獻。我們應給予他們改過自新的機會,而非一味追究責任。”

就在此時,太子太傅請辭,稱年事已高,已不堪重任,請求解甲歸田,頤養天年,幼帝多次推辭後,給予留中不發,隻準太傅修養五載便可隨時回朝。 至此一場政治權利的劃分才算罷場,曾榮寵一時的英國公府、原太子太傅一族經過此番事件,頓時門可羅雀、無人問津。

夏至剛過,一個叫墨城的地方卻抓住了秋老虎的尾巴,晌午的陽光異常的熱烈,熱的街市上行走的人們如同被烤焦的金魚,毫無精神、死氣沉沉。

此時,一個年約十四五歲的少年,一人一馬行走在這熱鬧的街市上,隻見她一身髒兮兮的衣服,鬆鬆垮垮地穿在身上,淩亂的頭發把原本不大的臉龐遮擋的嚴嚴實實,唯有一雙眸子亮的耀眼。有些傷痕累累的小手,牽著與之她身份有些不搭的一匹老馬,一把幾乎壓垮她整個脊梁的長劍,正艱難地走在這街市上。路過的行人還不等她靠近,就紛紛捂住鼻子各自散開來。

英歌看到此景,要是以往也許會跟他們做一樣動作,捂鼻奔走,甚至比他們躲得還遠,但是如果主角是她自己,那就又另當別論了,誰讓她剛醒過來,還沒搞明白狀況呢?

說來她也挺悲催的,雖說正在跟同伴執行任務, 也不知道咋回事就莫名地穿越到了一個跟她同姓名的小乞丐身上,對,暫且就叫小乞丐吧,比較幸運的是,好在她還是女子的身份,就是不知道為何要扮男子的樣貌行走在外,想不通就不想了唄,走一步看一步,難道還能忤逆天道?

正準備賣掉老馬,換點吃的,就在此刻,街市的前方傳來一陣喧鬧聲,隻聽見一個婦人哭喊著:“我那可憐的兒呀,你到底去哪裏了呀,為娘找得你好辛苦呀,你說你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我該怎麼辦哦,嗚嗚嗚,嗚嗚……”年輕的婦人這一嗓子把原本躲在陰處乘涼的人,都給吸引了過來,紛紛關切地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婦人大約二十七八歲,一頭烏黑的頭發,雖說穿的並不是綾羅綢緞,但倒也幹淨利索,一看就是個爽快之人。婦人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話。英歌因為年齡小,多日沒有清洗的她,被眾人排擠在3尺之外,無奈隻能隱約聽見婦人說:“我兒大概十四五歲的年紀,身材單薄、個頭大概這麼高。”說著她還向旁邊一位大哥的肩膀比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