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嘩—”
風雪將窗戶吹開,李順這才反應過來,“雪下大了些,奴才這就關上窗,莫要冷著王爺。”
那姚動了動。
“嗯,知道了。”他輕應了一聲,“好生安葬了吧。”
李順應了聲,出去了。
桌子上墨汁混合著血液,將血液染成了黑色,看不出來什麼來,那姚輕輕的呼出來一口氣,隻覺得心髒跳動的厲害,胸膛處的傷疤也越來越疼,好似要炸開了一般。
“王爺?啊,你是王爺啊!”輕靈的聲音響徹在耳邊,“我算了,你命裏缺個王妃!”那女子眉眼靈動的在自己麵前張牙舞爪,掰著手指頭說。
他顰起眉頭,隻說一句,“不知羞恥。”
結果那女子跟在後麵,“羞恥追不到人啊!”
他氣紅了臉,莫名覺得女子說的有道理。但也是拂袖離開。
手心還在滴著血,跟在他身邊的小旗子小心的走上來,“王爺,您手還傷著,奴才給您包一下。”
“不用了。”
“喏...”便退下了。
那女人素來詭計多端,他不信她就這樣去了,之前還嚷嚷著有多喜歡自己,難不成是這一年自己從未踏足過後院?自己有錯嗎?都是她咎由自取的,身為王府的女主人就應該有女主的樣子,嫉妒成性,容不得別人,他隻是讓她在裏麵反省罷了...
心口傳來一陣疼痛,那姚捂著心口跌坐在椅子上。
那女人口是心非,又詭計多端,定是想個法子騙他去見她的,他定不會讓她如願。
一定是這樣,那姚想。
喪鍾敲了四下!
那姚瞳孔驟然緊縮,撫著心口大口的喘氣。
“王爺!來人,快傳太醫!”小旗子看到王爺的狀態連忙喊人,“哎呦,王爺,您這是怎麼了。”
“無礙!”那姚粗重的吐出來一口氣。
指著自己的披風,小旗子順著方向看過去,瞬間明白,“王爺,奴才這就取過來。”
取來披風後,小旗子給王爺披上,那姚恢複了冷靜,臉上是一股肅殺的氣息。
“那女人最是會哄騙的伎倆,這次定是騙我去見她的。”那姚自顧自的說著,小旗子抿抿嘴未敢吱聲,隻是心裏難過,王爺這是心疼了啊,王妃走了,他這是難過啊。
“既是騙人的,那本王要親自看著她入土才好。”
“若是騙人的,那就在後院再待兩年。”
小旗子小碎步跟在後麵,心裏也是一陣唏噓。
隻是前方行走的人步履卻亂了,身形平添了幾分慌張。
喪鍾又敲了四下。
大雪將地麵覆蓋了厚厚的一層。
入眼皆是白色,白的人心慌,地是白的,眼前是白的,仆人身上的喪服也是白的。
那姚想拉住一個人問,為什麼要穿這白色,這天氣,多晦氣。
期期艾艾的哭聲漸近,那姚猛的止步,跟在身後的太監丫鬟士兵也猛的停下。
那姚尋著聲音看過去,門口竟是已經掛上了白幡,旁邊的石柱碎了,惹的身後的人烏泱泱的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