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如同灑金般燦爛,照在雲溪集團外圍的街道上,鑄就了長長的影子。53路公交車站旁,行人匆匆,一些人躲在遮陽傘下避暑,有的人揮著手中的報紙扇風。炎炎夏日的熱浪在人行道上蒸騰,空氣中帶著都市的喧囂和燥熱的味道。
沈曼站在車站的一角,視線在來往的公交車上不安地遊移。每逢車輛緩緩駛過,她的心就隨之提起,希望能在車窗中找到孟紀鵬和江逸風熟悉的身影。然而,隨著每一輛車的離去,她的眉頭也緊了緊,焦慮漸漸爬上了她美豔的麵龐。
周圍是繁忙的都市景象,噴泉的水珠在陽光下閃耀,路邊的樹木為過往行人提供一絲絲涼意。不過對於沈曼來說,這些都是背景噪音,她的心思全在等候的焦慮中。盡管太陽高懸,熱浪滾滾,沈曼卻似乎沒有感受到周遭的酷熱,她的內心所充滿的是對孟紀鵬的無限信任以及淡淡的情愫。
孟紀鵬曾是沈浩的救星,是她內心的英雄,如今這份深藏的情感讓她即使在焦慮等待中也有了一絲甜蜜的溫馨。她知道,不論這個世界多麼複雜多變,孟紀鵬是她可以依靠的人。
當53路公交車再次駛入站台,沈曼的心跳不由得加快。她握緊了手中的手機,這是孟紀鵬和她聯係的唯一方式,她期望著接下來的短信或電話能給她帶來好消息。在這個充滿不確定和危險的城市森林裏,孟紀鵬和江逸風是她的穩定之錨。
在湧動的人潮之中,孟紀鵬的身影如同一座燈塔,為沈曼的目光所錨定。隨著53路公交車的緩緩停靠,孟紀鵬透過車窗與沈曼四目相交。他向她揮了揮手,示意她上車。
車上的乘客稀稀拉拉,有的低頭玩著手機,有的向窗外望去,享受著短暫的通勤寧靜。江逸風靠窗坐著,目光深邃地望著窗外流轉的景象,並不理會沈曼。
孟紀鵬坐在過道的座位上,身姿筆直,目光堅定。沈曼踏上公交車,她的一顰一笑都顯得格外自然,仿佛是她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她順勢坐到了孟紀鵬旁邊的過道座位上,微微傾身,她的目光充滿了期待和依賴。
公交車啟動了,車輪在城市道路上緩緩滾動,帶著他們向郊區的麻圍山駛去。車廂內的氛圍安靜而淡然,仿佛與外界的喧囂隔絕,隻剩下他們三人的默契和未言的話。
孟紀鵬的聲音打破了車廂內的寧靜,他輕聲向沈曼提出了問題,“沈小姐,你認識許莉婷嗎?”
“許莉婷?”沈曼想了一下說,“不認識。”
“那許氏集團呢?”孟紀鵬接著問道。
沈曼微微一愣,隨後回答道:“我知道許氏集團,不過我們公司和他們的合作並不多。怎麼了,許氏集團對沈浩的聽力恢複有辦法嗎?”沈曼的問題中帶著一絲急切,很明顯她並不知道沈浩聽力已經恢複的消息。
孟紀鵬點了點頭,沒有直接回答沈曼的問題。就在這時,江逸風插入了談話,他的語氣中帶有一絲怨恨,“沈小姐,我和沈浩有過一些工作上的接觸,甚至在治療中與他的潛意識有過深入的交流。但那畢竟不是全麵的了解,你能告訴我更多關於真實的沈浩嗎?”
沈曼的眉頭輕輕皺了皺,顯得有些疑惑於江逸風的提問,但她很快就釋然了,想到這可能與治療有關,便認真地回答起來:“沈浩他平時是個很低調的人,不喜歡張揚。但無論做什麼事,他總是很認真,追求完美到近乎苛刻。工作上他很有原則,對待家人和朋友總是溫和和善。”
江逸風聽著沈曼的描述,臉上浮現出不滿意的神情。沈浩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現在他已經無法分清楚了。
顏紫蔓的聲音在孟紀鵬腦中傳來,“鵬鵬,我討厭她。哼。”
“忍耐一下,紫蔓”。孟紀鵬在心中安慰,“她是沈浩的姐姐,有她在我們會安全一些。”
江逸風的手機震動打斷了車廂內的寂靜,他目光緊鎖地看了看屏幕上的匿名短信。短信指示他們在終點站下車,然後前往麻圍山景區等待進一步的指示。眼神交換了一個複雜的眼色後,江逸風將手機悄悄展示給孟紀鵬看。
孟紀鵬讀完短信,臉上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表情,隨即轉向沈曼,語氣中帶著一絲緊迫:“沈小姐,有一個地方我們需要去,那裏會有助於沈浩的康複。”
沈曼的眼睛裏閃過一絲迷惑,但很快被信任取代。孟紀鵬之前總是給予她支持和幫助,她沒有理由不信任他。她微微點頭,聲音中帶著一分無奈和期待:“如果那兒真的有幫助沈浩的方法,我們現在就去。”
江逸風在一旁靜靜地觀察著一切,他的心中卻充滿了對沈家姐弟的怨恨。他知道這一切不過是孟紀鵬的一個騙局,江逸風選擇了沉默。
三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複雜,盡管表麵上保持著平靜。車外的風景依舊在變換,而他們內心的風暴卻越來越猛烈。沈曼未曾察覺即將步入一個設計好的圈套,而這個圈套的設計者是她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