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莉婷的畫室寬敞明亮,牆上掛著她各個時期的作品,從稚嫩的童年畫作到現在成熟的藝術作品,每一幅都記錄著她成長的足跡。許莉婷的畫作有一種獨特的風格,她的技巧和對色彩的運用都顯示出她對藝術的深刻理解。畫室中央是一個畫架,上麵放著她的最新作品,一幅幅生動的畫麵仿佛在訴說著一個個未完成的故事。
江逸風站在畫作前,不禁低聲讚歎:“莉婷,你的畫真的很美,每一幅都有自己的靈魂。”
許莉婷笑著回答:“這都是因為有家人的支持,我才能有空間和時間去追求自己的夢想。”
孟紀鵬雖不多言,卻認真地欣賞著每一幅作品:“莉婷,你的天賦真是令人羨慕,能夠這樣將內心的世界表現出來。”
孟紀鵬欣賞著許莉婷的畫布,仿似被上麵的色彩、線條、光影所吸引,口中一直念叨“藝術真是一種奇妙的表達”。突然,孟紀鵬眼睛一亮,他呆愣了幾秒後,轉頭對江逸風和許莉婷說道:“等等,我想我可能明白沈…呃…病人的腦電圖為何大部分解碼不出來了。”
江逸風和許莉婷麵麵相覷,不解地看著他。孟紀鵬話語裏帶著激動:“你們知道內視覺和內聽覺的概念嗎?在心理學中,這是指個體在心理活動中偏好的表征係統。”
“等等,你是說,這跟病人的腦電圖有關?”江逸風挑起眉毛,顯得有些驚訝。
孟紀鵬點點頭,語速快了起來:“對,就是這個意思!每個人在構建內心世界的時候,都有自己的習慣。有些人在思考時傾向於想象聲音,也就是內聽覺;而有些人則習慣於想象畫麵,這就是內視覺。畫家就是內視覺比較強的人。沈……病人,可能就是後者。”
許莉婷插話道:“那這跟解碼有什麼關係呢?我沒太明白。”
孟紀鵬轉向她,盡量用淺顯的話語解釋:“我們之前一直在嚐試將病人腦電波的模式解碼成文字,因為我們認為他可能在進行某種語言性的思考。但是,如果他是一個以內視覺為主的人,那他的思考模式更傾向於以圖像的形式出現。也就是說,那些我們一直接解不出來的、看起來像亂碼的數據,可能不是文字,而是圖像!”
江逸風眼中的震驚和理解逐漸交織,他站了起來:“天,這…這或許就是我們一直沒有進展的原因!我們一直在錯誤的方向上努力!之前我們測試的腦電圖都是我研究所的工作人員,當時我是讓他們隨便想一些問題,所以大家都在刻意的去想一句話,是用內聽覺去思考的。”
許莉婷依舊有些懵,但她盡力跟上他們的思路:“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意思是說,我們需要把這些腦電波...轉換成圖像嗎?”
孟紀鵬點頭,一邊走回她的畫架,一邊說:“沒錯,這就像莉婷你畫畫一樣,你的內心有一個鮮活的世界,而你通過畫筆表達出來。病人可能也是在用他的‘內在畫筆’創造著某種畫麵,隻是我們需要正確地‘翻譯’它。”
江逸風已經開始在腦海中迅速整理相關的信息,他的聲音充滿了興奮:“這意味著我們需要開發一種新的算法,或者至少是調整我們現有的算法,讓它能夠解析視覺信息,而不是文字。”
孟紀鵬接著說:“是的,我們可能需要借助一些計算機視覺的技術,比如模式識別,來嚐試將腦電波數據轉化為圖像。”
許莉婷將手中的畫筆放下,她的表情透露出一絲決心:“這聽起來像是一個巨大的挑戰,但如果這樣能幫助到病人,那我們就試試吧。”
江逸風抓起許莉婷的手:“我們需要立刻回實驗室,開始工作。這是一個全新的方向,誰知道呢,這可能是我們取得突破的關鍵。”
晚上的畫室不再隻是靜默的藝術空間,而是成為了科學靈感的誕生地。
三人的腳步在許家的走廊上回響,急匆匆的動作和興奮的神態顯然讓許家二老感到了不尋常的氣氛。許文彬和杜美琴從客廳裏走出來,站在門口,看著他們快步離去。
許文彬喊道:“莉婷,你們這是去哪兒啊?這麼著急的樣子。”
許莉婷回過頭,一邊跑一邊喊:“爸,媽,對不起,我們有緊急的研究突破需要去實驗室一趟!”
孟紀鵬邊跑邊補充道:“真的很抱歉,許總許太太,我們突然有急事要處理!”
看著孩子們急切的背影,杜美琴忍不住擔心起來:“要注意安全啊,別太晚回來,也別忘了吃東西!”
許文彬則露出了理解的笑容:“去吧去吧,年輕人就應該有這股勁頭!但記得,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別累壞了自己。”
這時,江逸風已經是第一個跑到車旁,他回頭大聲地回應:“放心吧,許叔叔、杜阿姨,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
然後三人迅速地鑽進車裏,車子在夜色中加速駛離,留給許家的夜空裏飄蕩著尾氣的輕微轟鳴。許家二老相視一笑,雖然有些不解,但更多的是對年輕人的支持和祝福。二老並不知道,這個晚上開啟了一段全新的研究旅程,一個可能會顛覆他們所有人認知的新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