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陽戰火燃起,月兒暫且遠離這些紛爭。我會將月兒平安的送到昌隆。”紅淚說的一臉堅定。
如月輕輕微笑,紅淚就如同她的親人一般,可以安心的托付一切。
百裏落雪策馬行了十幾裏,心中的不安和擔憂一直抓撓的他不得安生。終是忍受不住,使勁拉了下馬韁,愣生生掉轉頭去尋如月。
“爺!”天厲急急的喚了一聲,掉轉了馬頭追了上去。
百裏落雪的心一直被煎熬著,不能見到如月,便一刻也不得安生。再回到那裏,很有可能就會同出城搜尋的黑甲騎遇上,顧不得那麼多,百裏落雪狠狠一鞭抽在馬上。
隆隆的馬蹄聲越來越近,百裏長歌果真帶著黑甲騎搜尋到這裏。一群訓練過的軍犬,吠叫著將如月乘坐過的馬車團團圍住。
散落在馬車周圍的車頂碎片讓百裏長歌的心隱隱不安,一躍跳上馬車,卻不見如月的身影。車上空無一人,也未有打鬥的痕跡。一騎馬蹄上傳來,黑甲騎果斷的將百裏長歌圍在中央,擺出一個扇形防衛陣型。
百裏落雪聽得馬蹄聲就在前方消失了,定是百裏長歌帶著黑甲騎尋到這裏了。實在是不甘如月就這樣被他帶了回去,狠狠一鞭下去,竟是直衝向那邊。
跟在百裏落雪身後的天厲,心中焦急萬分,有阻止不了百裏落雪,抽出綁在小腿上的匕首,一下紮在馬臀上。馬兒吃痛,全力狂奔,竟能同百裏落雪並行。
遙遙的望到馬車,黑甲騎就開始放箭。百裏落雪的袖中白練飛出,舞的密不透風,將自己同胯下的馬護了個周全,馬速不減。
待到近了,軍犬的吠聲讓馬住了腳,打著響鼻,就是不肯再前進一步。白練就像是一道堅實的屏障,竟沒有一支羽箭能射過百裏落雪的馬前。
百裏長歌揮了揮手,示意黑甲騎停止輪射。站在馬車上,定定的望著百裏落雪。
“月兒在哪?”百裏長歌的聲音冷冷的,不待一絲感情。原本還會感念一點兄弟之情,如今這點兄弟之情已經被消磨殆盡。
“本王倒想問問陛下月兒在哪?”百裏落雪對上百裏長歌的目光,絲毫不退讓。
其實雙方心裏都清楚,定是如月被旁人帶走了,隻是拚著一口氣,像是兩個在鬥氣的孩子。
“朕倒想問問康王究竟意欲何為?”百裏長歌狹長的眸子微眯,王者風範盡顯。
百裏落雪冷笑一聲,將白練收入袖中。“陛下倒是好大的架子啊,本王想要做什麼,陛下豈會不知?”言語間觸犯天威,百裏落雪卻絲毫不以為意。
未待百裏長歌吩咐,黑甲騎的刀已經出鞘。森冷的弧刀映著月光,反射出寒芒陣陣。天厲的脊背已經被冷汗浸透,抽出了佩劍,擋在百裏落雪的身前,微微貓著腰,隨時準備迎戰。
百裏落雪讚許的看了眼天厲,他算是個忠實盡職的武士,不管麵對的是多強大的敵人,多不利的情況,都能堅定的站在主子身前。
“就此罷手,朕保證康王不僅性命無虞,依然能做你錦衣玉食的富貴王爺。”百裏長歌微微頷首,目光如炬。
百裏落雪有些不屑的嗤笑一聲。“南園中有的是珍寶,若是真要求個富貴,富貴榮華在本王看來不過是一堆糞土。”
黑甲騎一手持刀,一手持盾,以刀擊盾,聲聲浩然:“康王下馬!康王下馬!”
百裏落雪的笑像是大片大片的雪金蝶勝放,竟將天上明月的光彩奪了去。“讓本王下馬,就要看你是不是有這本事了……”
百裏長歌眸中有些不忍,同百裏落雪再敘兄弟之情雖說時日不多,始終是血脈連心的兄弟。閉緊了眼,咬著牙吐出一個字:“殺!”
殺一人而活千萬人,那麼百裏長歌願意做這個殺一人的屠夫。
黑甲騎策馬衝向立在對麵的百裏落雪和天厲。天厲一夾馬腹,揮刀迎向當先的一騎。天厲的武功不弱,卻是步戰,馬上功夫並不高深。黑甲騎自然擅長的是馬上功夫,所持的弧刀要比平常用的長上半尺。借著戰馬前衝的力,一刀斬下,力過千鈞。
天厲橫刀格住黑甲騎直劈下來的一刀,虎口處一陣鑽心的痛,這一刀竟將戶口震裂!緊接著的第二騎揮刀斬向天厲的頭顱,而此時天厲已經絕沒力氣接下第二刀。
黑甲騎果真名不虛傳,今日能命喪黑甲騎的弧刀之下,也算是死得其所,並未辱沒了天某的名聲。天厲閉上眼,等待這光榮的一刻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