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不喜太過潮濕,便選了城外一座設在小山上的宅院。宅子原來的主人將宅子開價的低的嚇了如月一跳。
瞧著如月的猶豫之色,那宅子的原主咬了咬牙將開價又低了兩成。這倒讓如月大吃一驚,天上怎會有這樣的餡餅掉下來。
那胖老板光亮的額頭上出了一層汗,寬大的袖子一抹,似是極為不安。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一跺腳:“卞某實不該隱瞞公子,我這宅子,這宅子它……鬧鬼。”
如月自是不信,若是這世上真的有鬼,戰場上自己的槍下死的不下百人,自己早不是百鬼纏身了。
卞老板瞧出如月並不相信自己所說,急急道:“我同家人皆見過,那鬼一身慘白,似哭似笑,披散著頭發甚是嚇人。”
如月便覺驚奇,忍不住又問:“府上可有傷亡損失?”
卞老板一臉驚懼:“內人因得驚嚇已然臥病床上,小兒也是夜夜哭鬧不止。倒是時常丟些吃食。”
這鬼不吃香燭紙錢,倒要用五穀雜糧果腹。如月買下了那宅子,比卞老板原開的價錢又多了兩成。卞老板一臉擔憂的望著如月,將自己新的住處告知如月,若是如月決定不妥,便將銀子退還如月。
這卞老板倒是個實心人,如月淡笑,今夜便要做回天師,捉一回“鬼”。
如月差了程風去將留在客棧中的行李取來,順便再買幾床鋪蓋,便同七巧一起拾掇起莊子。這院子布置的確實雅致,如月最喜歡的便是後院的一片竹林。剛整理出幾個臥房,天便黑了下來程風一回來,匆匆放了東西便同如月七巧一起收拾,隻將廚房整理出來,如月便叫大家休息。
“你們可以出來了。”如月隨意坐在石階之上,朝著眼前的夜色吩咐道。
七巧和程風都瞪大了眼,如月想要這樣將那鬼捉住麼?
“寒刀拜見夫人。”眨眼功夫,院子裏就跪了一個眼神冷冽的玄衣男子。
“這一路上辛苦你們了,今夜要再麻煩你們一下。”如月輕聲吩咐著,若不是百裏長歌暗中派了他們保護,自己哪能這般順利的就到了秦淮。
“任憑夫人差遣。”寒刀一個手勢,院子裏又閃出十幾個玄衣男子。
如月點了宅院的幾個機要之處,吩咐寒刀他們守在那裏,今夜定要那“鬼”現形。
沐浴完畢,如月早早便睡下了,攢足精神晚上才能看戲。
月光清冷,三更剛過,正是妖魔鬼怪鬧的歡的時候。
“嗚嗚……嗚嗚……”坊間的角落裏傳來細碎的哭泣聲。
如月淺淺一笑,這鬼到不笨,知道嚇退自己,才能得到安寧。如月並不睜眼,翻了個身,繼續裝睡。
“嗬嗬……嗬嗬……”聲音被用內力送到如月耳邊,那鬼似乎很不甘心吵不醒如月,聲音又大了幾分。
如月揮了揮手,睡眼朦朧的坐起身來。
瞧著如月轉醒,那鬼折騰的更起勁,不住的在如月的房裏飄來飄去,嘴裏嗚咽不停。
如月身形晃動了下,又躺會床上。
那鬼再顧不得那許多,飄到如月身邊,戳著如月的胳膊嗚咽著,一臉被無視的悲痛樣。
如月卻猛然睜眼,一把抓住了那鬼的手腕。
“啊!”這是那鬼發出的淒厲叫聲。
寒刀破窗而入,瞧見的卻是如月坐在床上抓著那鬼的手腕,那鬼不住的想掙脫掉如月的手,厲聲尖叫著。寒刀隻在那鬼身上點了幾下,這個世界立刻就安靜下來了。七巧和程風急急衝進了屋,看到被寒刀點住的女鬼,皆舒了口氣。
如月起身披了件袍子,小心的撥開那鬼覆在臉前的發。那鬼半邊臉上皆是青紫的顏色,原本容顏也算是清秀,隻因著蓋了大半張臉的胎記,整張臉顯得有些猙獰。
如月拿出讓白,輕輕在那鬼的耳旁抹了點,驚喜的看見那胎記消失掉。便將女鬼臉上的胎記盡數抹去。
那女鬼的眼珠不住的閃動著,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引得如月一陣發笑。
如月拿了塊鏡子放在那女鬼眼前,隻見那女鬼的眼睛一點點瞪大。如月將鏡子拿開,問那女鬼:“我讓他們給你解開穴道,你莫要再逃。若是同意便眨眨眼。”
那女鬼雙眼眨的飛快,如月示意寒刀將她的穴道解開。寒刀在那女鬼身上一點,便退到後麵,守住出口。
“鏡子!快給我鏡子!”那女鬼急急跺著腳朝如月討要鏡子,接到鏡子後仔仔細細的將自己的臉打量個遍,捏捏蹭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