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怡躲在牆角暗處,聽的少堂的話,心中生氣,瞧二人離開,忙悄悄追上。
雪冰瞧著少堂一走一趔趄的模樣,還得上前攙扶,夜空,忽然的穿過一道閃電,要下雨了!雪冰抬頭,這兒據王府很遠,恐怕回不去。想到小路可去無茗草堂,當即轉著,向著草堂而去。程怡後麵瞧她攙扶少堂不回王府反而折路向西,心中暗奇,他們要去哪兒?
無茗草堂,推開房門將少堂放在椅子上,點燃了蠟燭,端水給他洗臉。少堂坐在椅子上,瞧著忙碌的雪冰,癡癡的直笑!雪冰轉頭,瞧他這模樣嗤鼻一哼:“笑什麼笑!我去打水給你洗臉,別亂跑!”提了桶子去院後井壇提水,沾了濕布給他擦臉。暗淡的燭光,少堂抬頭呆呆的瞧著雪冰,手掌陡的握了出去。雪冰一怔:“幹什麼?”少堂抬頭瞧著她,目光中熱切的懇求:“雪冰,你能不能嫁給我。我真的很喜歡你!”
雪冰聽的一呆,忙抽手掌後退,豈止他雙手握的甚進,心中著慌,道:“你喝多了!鬆手!”少堂搖頭:“不!我真的很喜歡你,自從第一次瞧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要找的人!雪冰!你……!”雪冰心中慌亂,使勁的甩手退步道:“你真的喝多了!你自己洗臉吧!”說著轉身疾走!還未的打開房門,少堂已經搶了上來,雙臂環在了她的胸前,低頭附耳道:“我說的都是真心話。雪冰,你相信我。我們一起離開好不好!我不要呆在這個地方,什麼世子什麼江南第一才子,我朱少堂不稀罕,我隻要你!我喜歡你!”口中模糊的說著,側頭向雪冰頸項間吻了去。
雪冰大詫,奮力的掙紮,手掌掃過桌上的茶水,一股腦的潑了出去。身子後退,向著他叱喝:“朱少堂!”話語一頓又是接道:“朱少堂,我告訴你,我不會喜歡你,也不會嫁給你。你已經訂了親事,就不該再說出這種話,你要對程怡負責,對你所有的話負責。你生在帝王世家錦衣玉食,你應該慶幸,你比那些沿街乞討衣食無著的人要幸福百倍,你應該對你的家庭負責,對你的家族負責,對你的父母妻兒負責,而不是像現在這般,隨隨便便的一甩手,為了自己的一點私欲,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顧。你如果真是那樣的人,我柳雪冰一輩子都會瞧不起你!”最後一句煞是的嚴厲,夜空中,一個閃電劈落,雪冰拂袖淚花,轉身憤然而去。
少堂被她用茶水潑醒,呆立半晌,突然大呼:“雪冰!”急追而去,邊喊著,攔在雪冰身前,目光瞧著她,忽然單膝跪了下去,低頭道:“對不起,剛才,我……!”雪冰打斷他的話:“現在酒醒了?”少堂心中愧疚,在他交往的女子之中,從來沒有發生過今天的這種事情,而雪冰,又是她所有姑娘中最愛的一個,歉然的低頭,一個勁的說著對不起!雪冰表情淡漠:“如果你真的酒醒了,請跟我來!”少堂抬頭瞧著她,雪冰轉身,帶著他來到林中,樹下摘取的兩根草芥,自己留個一根,又遞到他手中一根,轉身瞧著陰雲密布的夜空,高高的舉起草芥道:“雷公電母在上,我柳雪冰和朱少堂今以草芥為證,結為異姓兄妹,並此發誓,他日不管福禍榮達,皆同享共當,若有背叛,五雷轟頂,萬箭穿心!”說著磕下頭去。
少堂旁邊瞧得愣了,撚著手中草芥,遲疑道:“雪冰!我們?”雪冰起身,奪過了他手中的草芥,撚土插入,轉身道:“當日再回天際山莊的途中,我曾跟青龍教顧藝帆結為異姓兄弟,他是大哥。現在我有跟你結拜,你是二哥!以後我對你會如同對待逸飛哥哥那般,也希望你會像對待玥瑤那般待我。我們之間,永遠的隻是兄妹。到死,都是!”雙拳一抱:“二哥,保重!”轉身颯然而去。
程怡躲在樹叢後,聽的二人結拜,心中震了一下,腦海中想著雪冰的最後一句話,我們之間,永遠隻是兄妹,到死,都是!敬歎之餘,又是的不信,這丫頭現在把話說的這麼決,難保日後不變心。留著她總是一塊心病,必須先除掉她,我才能過的安穩。對著身後吟兒帶來的四個粗壯大漢低聲吩咐了幾句,四人緊手手中布袋,悄悄的尾隨而出。
烏雲布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少堂呆立林中,瞧著眼前土地上被風吹得東倒西歪的草芥,心中慚愧不已。接過手中的傘具,程怡走了上去,梅花的折傘給他遮雨,輕輕喚道:“少堂!”少堂轉頭瞧了她一眼,手臂推出,一臉的落寂,踽踽(Ju)涼涼的進了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