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眉流露出清冽的淩厲之色,無形之中輻射開來,讓周圍像是陷入了冰天雪地。
毛亞傑等人後知後覺地感應到了,愣愣地看著梁韋琛。
應璃麵對他們憤怒的眼神,心裏麻麻的,換做是以前,她一定會非常難過,可現在,不會了。
她對親情的渴望經過了二十年的奮鬥和努力都沒有贏得他們正眼看她,他們甚至想要毀掉她的一輩子。
心,早就寒了,寒的徹底,從此以後,她不會再癡心妄想,她的父親應傅,她的母親韓佳儀,會像個正常的爸爸媽媽那樣善待自己,疼愛自己。
不會再妄想了,所以,她做出了違背他們心意的選擇。她選擇了程默。
“你為什麼不幫你弟弟?”即使是在梁韋琛的高壓之下,應傅麵對兒子沮喪難過的目光,還是忍不住質問應璃。
應璃想笑,但笑不出來,一隻大手悄然就要握住她的,可她避開了,她微昂了下顎,驕傲地麵對這些她所謂的親人,淡笑著反問:“他什麼時候把我當成姐姐了?”
輕輕的一句話,道出了毛亞傑的惡劣,也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她擺明了與他們劃清界限。
應傅臉色很難看,毛雪母子也是。於是,應傅轉向應月,眼神裏分明寫著:你不是已經和梁韋琛和好並感情穩定了麼?
應月一陣難堪,但很快斂了情緒,走向梁韋琛,嬌爹的開口:“韋琛,為什麼我弟弟連前三都沒進?”
梁韋琛不動聲色地看著應月,不著痕跡拉開與她的距離,“我想這個問題你應該問他本人,他是否努力了,或者是否適合做一名模特兒。”
梁韋琛的聲音淡淡揚起,有一種身居高位的倨傲和冷淡,聽在別人耳朵裏,無形之中就多了諷刺之意。
隻聽的從未受過挫折的毛亞傑無地自容,反而更加憎恨應璃了,都怪這個女人,沒有念出他的名字。
應月被梁韋琛搶白,臉色也頗為難看,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應傅陰鬱著臉,沒想到梁韋琛這麼犀利,不由上前佯裝關心地說:“月牙,你臉色很難看,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你不是有孕在身嗎?”
狀似無意的一句話,點出應月懷有梁韋琛的孩子,好讓梁韋琛不得不幫毛亞傑。
應璃站在一邊,冷眼看著他們千方百計討好梁韋琛。
梁韋琛眸光暗轉,溫和看向應璃,他伸出去的手依舊保持著原有的姿態,沒有收回,這樣的舉動,表明了什麼,不言而喻。
而決定冠軍這麼大的事,隻憑應璃一句話,可見梁韋琛對應璃的不同。
這份不同,足以讓人感到震驚和震撼。一場賽事,卻由一個女人說了算,這還不夠足以讓人驚異嗎?
當著這麼多的人,應璃堅持著,沒有把手放入梁韋琛手裏,隻是,誰也不知道她需要多大的力氣才能控製住自己。
在被家人欺負的時候,麵對他的關心,能不把自己交給他,她需要很大很大的力氣,因為她明白,還有三個月,他即將離去。
屆時,還是剩她一個人在這個城市匍匐前行。
哪怕沒有溫暖,沒有幫助,也要好好地活下去。
“唔……韋琛,我肚子有點疼~”經過應傅的點醒,應月連忙拋出殺手鐧,彎著腰麵露痛苦之色,“可能是我的高跟鞋太高了。”
她今天可是穿了十公分的細高跟鞋,原本想借此機會表示自己是梁韋琛的未婚妻,沒想到卻被梁韋琛晾在了一邊,真是氣死她了。
梁韋琛不動聲色地看著應月,劍眉微皺,他微側了側目光,徐臻立刻走了過來,他連開口都沒有,隻一個眼神的示意,徐臻便自動自發地站到了應月麵前。
應月挑著秀眉看著徐臻,又看看梁韋琛,不懂他這是什麼意思?
梁韋琛微垂了眸子,不是他不給應月麵子,而是她太自作聰明並咄咄逼人。
徐臻扶了扶他的眼鏡,清了清喉嚨,覺得這個時間、地點、都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但應月小姐顯然讓梁先生生氣了,所以才選擇在這個時候。
“應月小姐,經過化驗,您並沒有懷孕,這是化驗報告單,您請過目。”徐臻動作利索地遞給應月一疊醫院加蓋公章的化驗單遞到應月麵前。
應月驚駭地瞪大眼,她一直以來都掩飾的很好,為什麼……
“不,不可能――”應月踉蹌著倒退幾步,一雙美眸睜大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她委屈地看著梁韋琛。
“你以為我為什麼要你住在我的客房裏?”梁韋琛冷沉的揚聲,普通的一句話,揭示了他同意應月和他同住一個屋簷下的真正原因,原來,隻是想要取得證據揭穿她的謊言。
“那天你故意叫我切菜,我不小心切破了手指流了血,你乘機采取了血樣?”應月指著梁韋琛,先前的一切她還真的以為梁韋琛真的對她有了好感,沒想到居然是藏著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