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這麼直接的嗎?
溫晴一頭霧水,伸手摸了摸自己濡濕的發鬢,上麵停留著少年的氣息。
嚴子黎有潔癖,他咽了咽渴望的唾沫,克製著要被情欲撕裂的衝動,嗓音沙啞。
“你先去洗澡。”
溫晴猶豫著,磕磕巴巴:“我沒……帶衣服。”
嚴子黎被她懵懂的神情,逗得噗嗤一笑:“先進去洗,我給你買一套,很快的。”
溫晴像啄木鳥一樣點頭,縮進了浴室裏麵。
整間五星級的套房,迅速被熱乎乎的氤氳所覆蓋。
她剛洗完,一條結實有力,盤著青筋的手臂伸了進來,是一套可愛的草莓棉質睡衣。
溫晴刻意避開了他的肌膚,穩穩抓住了那套衣服。
擦幹了水澤,慢吞吞地穿上,把白色的毛巾頂在頭上,趿拉著一次性拖鞋,出現在嚴子黎的麵前。
她一出來,馥鬱的櫻花味,夾雜著甜牛奶的香氣,縈繞著嚴子黎的鼻尖。
他低頭,視線落在她圓圓短短的粉色腳丫上。
忍不住在心裏驚呼:[好可愛。]
她頭發濕淋淋的,正在用毛巾擦拭著自己的發尾,衣領扣得很緊,露出白瓷般的肌膚,甚至透著熱氣的粉。
他情難自禁地把放在抽屜裏的吹風機拿了出來,主動詢問她:“我幫你吹頭發吧,快一點。”
溫晴雖然在網上跟他聊了很久,但跟沒有確認親密關係的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是羞愧得都沒有仔細去瞧他的臉。
推脫著:“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嚴子黎一如既往地強硬,但凡他想要做的,必須得到。
他牽著少女柔軟的手腕,拉她坐在了他方才已經套好的一次性被褥上,把吹風機插在了電源處,開著中檔的熱風,貼心地站立在一旁,為她捋著濕成一綹綹的頭發。
嚴子黎隻給自己吹過頭發,不知道女性的頭發需要花這麼長的時間,而且似乎很容易打結,他耐心地用指尖梳理著,很在意她的感受。
“還適應嗎?”
溫晴網上社交土匪,現實裏社恐得一批,語言簡明:“嗯。”
嚴子黎視線低垂,發現她發尾的一滴水珠,順著她的脖頸,滑進了她被睡衣遮擋的肌膚深處。
慌張地把吹風機送到了她的手上,支支吾吾:“我……太熱了,我去洗個澡,剩下的,你……自己吹。”
嚴子黎覺得自己太反常了,他又不是沒有赤裸裸地看過那些私密的肉體。
為什麼會在她身上掉鏈子,難道是因為……她比那些女人更加矜持嗎?
不是一見他的帥氣,就如狼似虎地撲過來,反而讓主動的他,很是難為情。
嚴子黎在浴室用冷水淋著自己炙熱的身軀,盡量讓自己過於興奮的心跳,慢慢延緩下來。
直至他的腳步聲停滯在床邊,溫晴依舊臉紅撲撲的。
一頭烏黑蓬鬆的長發,服帖地垂在她的腰間,白皙的耳朵乖巧得透過發絲,露出一點雪,仍然不敢正視他。
嚴子黎突然玩性大發,他很想看她落淚,看她失態,看她流淌出易碎感的一麵。
從身後抱住了她,嗅了嗅她身上幹淨透徹的春天氣息,沒有一絲多餘的人工香水味,和他接觸的那些女人不一樣。
她抱著很軟,軟得像一塊牛奶布丁。
既沒有刻意去追求變態瘦削的骨感嶙峋,也沒有過度的贅肉,不合時宜地長在身體的每一處。
她這麼可愛,為什麼會被拋棄呢?
嚴子黎想不通,便把她躲避的臉蛋,掰正,抬起她的下巴,命令著她:“看著我,別再欲擒故縱了。”
明明是很想套近乎的話語,都怪他嘴笨,說出口,竟是變了味。
“你和那個人做到什麼程度了?”
被他冰冷冰的質問,溫晴那隱蔽在心底的傷疤,又被揭開。
同樣的五星級酒店,麵前的人,卻不是她的初戀。
溫晴任柔軟的指頭,狠狠攥著身上的衣角,眼眶發熱,淚水止不住地一顆顆,若晶瑩的珠子斷了線,滾落在嚴子黎禁錮她的右手上。
撲通,撲通。
見她落淚,嚴子黎心髒沒用地劇烈跳動,堅硬的城防癱軟得皺皺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