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床上的嚴子黎,本來因為溫晴的話語,心情平複了不少,聞言蘇寧這番曖昧十足的話語。
似乎他們之間,有秘密在隱瞞著自己。
忍無可忍,腦海中的最後一根弦,隨即崩掉,抽出壓在腰間的白色枕頭,猛猛地朝蘇寧砸去。
大吼大叫:“你這個不要臉的綠茶,給我滾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了,你要是再這樣故意惹怒我,接近溫晴,等著,我讓你全家陪葬!”
“喲。”
蘇寧絲毫不膽怯,慢條斯理地把枕頭從地上撿了起來,拍了拍上麵的灰塵,重新給他放在他的身後,擠出皮笑肉不笑的僵硬。
“嚴子黎,上流社會的人,應該有家教吧。別因為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就跟個暴發戶一樣,沒有素質。隨便對一個無辜的平民,說出這樣違法亂紀的語言。”
嚴子黎冷笑一聲:“法律,哼!對於你這樣的普通人來說,確實約束作用比較強。但是對於像我這種特殊人員來說,基本不存在任何約束。”
蘇寧像是遇見了文盲一樣,噗嗤一笑,緩緩靠近他,湊到他耳邊低語。
“人在做,天在看。蘭因絮果,隻要你敢,會遭報應的。”
嚴子黎心髒,猝然,猛地抽疼。
有種秘密泄露的無措。
他磨牙吮血地伸出雙手,朝蘇寧的脖子襲擊。
沒想到,蘇寧這麼清瘦的書生身材,眼疾手快地擋住了他的襲擊,單手把他的雙掌狠狠按在被褥上,讓他無法動彈。
眉目之間,得意忘形。
“嚴子黎,要想找我打架,那就光明正大點。別老是使一些陰招,那都是我用剩下的。”
最後一句,他聲音很輕,隻用了他們兩人之間,聽得清的音量。
熟悉的毛骨悚然,從嚴子黎的皮肉中流淌而出。
如果不是眼前的人,確實長著蘇寧的相貌,他都要懷疑這人,被林驕陽附體了。
繼續逞能,高抬著下巴,不肯服輸:“那是因為我受了重傷,不然分分鍾把你幹趴下。”
溫晴見他們之間的劍拔弩張,逐漸上漲,再不製止,估摸著又要鬧出一幕大戲。
她隔著綠色格子衫抓住了蘇寧的右膀,朝嚴子黎交代。
“子黎,我出去跟蘇寧說幾句話。很快回來,你乖乖等我。不要再惹是生非,不然,我留你一人在醫院,不照顧你了。”
嚴子黎鼻腔裏喘著粗氣,被溫晴有意威脅,他的仇恨化作滿腔的委屈,噙著淚珠望向她。
“好的,寶寶。”
蘇寧見嚴子黎被自己激化,估摸著他心中對自己的殺意,肯定大漲了幾倍。
表麵上冷淡疏離,內心期許著他最後的殺手鐧。
隨意慵懶地打了個響指,就跟著溫晴,來到了醫院走廊上,一處透著夏風的窗戶前。
溫晴腳步停滯,鄭重嚴肅地對他說:“蘇寧,我把禮物給你後,我們就不要再見麵了。”
“為什麼?!”
蘇寧的眸中被她的言語狠厲刺傷,抓著她的肩膀,執意追問。
“你害怕他,所以,拒絕我?溫晴,你能不能勇敢點,直麵自己的情感。”
溫晴正如他所言,連拒絕的話語,都是躲閃著,低垂著睫毛,掩飾內心真實的情緒。
努力地深呼吸後,推開他的手。
“蘇寧,為了你的安危,我必須這麼做。我不希望你受到一丁點傷害,世界上的女孩很多,不差我一個。你都能移情別戀,喜歡上我,再把這樣的情感,托付給別人。我相信你,也可以做得到。”
身處在蘇寧外殼的林驕陽,內心痛苦不堪。
[你真就這麼喜歡他嗎?為了他,竟然可以做到……甘心放手,讓他去追求別的女生?姐姐,為什麼……當初你不願意這樣保護我呢?]
如果是蘇寧,可能會退縮,選擇接受這樣的要求。
但他是林驕陽,愛了溫晴整整九年的林驕陽。
他紅著眼,不想與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錯過,嘴角勾起一個殘酷而戲謔的弧度。
“如果我說……我偏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