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舉止優雅,容貌天生麗質。
唯獨,自己生得與眾不同。
在那樣等級秩序嚴明的私立學校,形成了一條顏值鄙視鏈。
他自然是被學校裏的暴發戶二代欺負,讓他負責打飯,跑腿,給他們無償抄作業。
每次被老師發現後,那些人就會理所當然地合夥說。
“都是這小胖墩,自願的,跟我們可沒關係。”
如若他有一點反抗的情緒,便會撕破臉,對他冷嘲熱諷。
“你這小子,長的一身死肉,真是惡心,打起來,估計也不怕疼。”
久而久之,他成了被欺負的沙包。
每周周末頂著傷回家,也不敢跟父母講,隻能說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初三,有一場非常重要的人才選拔考試,能提前獲得在南蘇附中的高中名額。
他卻被人存心關在了廁所,十五歲的徐量對其他的不在乎,最重視的就是成績。
十分害怕失去這一場重要的考試,憋屈得在裏麵嚎啕大哭,是正在洗拖把的林驕陽,發現了他,並且幫他報了仇。
從那以後,他會每天跟在他身旁保護他,對那些校霸重拳出擊。
當他對自己顏值不自信的時候,阿陽就會笑著跟他講。
“多看看醜小鴨變成白天鵝的故事,人們常說,男大十八變,以後我們徐量肯定是越長越帥。”
被徐量這麼一反問,林驕陽也跟著一同陷入了回憶。
良久,才溫柔地輕聲細語。
“我們小徐同學又帥氣又多金,對朋友兩肋插刀,肯定會遇到更多越來越好的人。”
誇完了徐量,林驕陽故作正經,壓低嗓音。
“徐量,我一直都覺得,人生十分有幸,能遇到你這樣的兄弟。當然,我也希望,你不僅隻有我一個朋友,你應該多擴大點自己的社交圈,交些不同類型的,可以托付真心的兄弟。”
沉重的話題,在石蕾半夜醒來,一胳膊下去,發現旁邊沒人,躡手躡腳地貓著身子,光著腳丫,踩在冰冷的瓷磚上,正大光明地稀開了一條門縫,戛然而止。
她丹鳳眼微眯,一臉狐疑:“徐量,你跟誰大半夜不睡,偷摸著打電話呢?啊,難道是……被我抓到,出軌現行了。”
“阿陽,不跟你說了,我去哄我寶寶了。”
徐量掛了電話,趕忙抱住了石蕾,一顆心懸在嗓子眼。
“寶寶,地上冷,別著涼了。”
石蕾看著他碧綠的眼眸,都是誠意,選擇相信他,像隻樹袋熊一樣掛在了他的肩膀。
“好啊,寶寶,走睡覺覺。”
蘇寧每天在醫院閑逛,三番五次地去嚴子黎的病房挑釁他。
關鍵是溫晴在場,嚴子黎隻能惡狠狠地把肚子的滿腹牢騷壓下去,沒好氣地回懟他。
“蘇寧,這是我的病房。溫晴,也是我的女友。你能不能有點眼力見?”
被叫做蘇寧的林驕陽,倚在病房的門框邊,漫不經心地撫摸貼著創口貼的鼻梁骨,右手拎著一瓶可樂。
自在地任全部視線落在溫晴身上,完全無視了他。
“溫師妹,那天的可樂好喝嗎?”
蘇寧故意環顧了一圈病房的布置,語氣沒精打采的。
“這病房裏實在是無趣,坐得久了,容易腰間盤突出,不如和我下樓走走?”
溫晴總覺得最近的蘇寧,實在是言行舉止都有些古怪,很像是突然發情的公貓,開花的鐵樹,後宮裏求著翻牌的妃子。
她的冷汗在嚴子黎指尖的力道逐漸加大時,從額頭分泌出,浸潤了一些劉海。
慌慌張張地站起來,搖晃著腦袋。
“不了,不了,我還是習慣坐著,當一攤屍體。運動對我這樣的人來說,我更傾向於,生命在於靜止。”
溫晴知曉嚴子黎的秉性,她越是在意蘇寧,便會惹得他情緒波動,更會對蘇寧的生存造成不利。
她加快眨眼的頻率,嘴巴抿成一條縫。
焦急的目光傳遞著信息——快別說了,你能不能離開這裏,蘇寧。
蘇寧裝傻充愣,煽風點火,輕抬指尖,點著下巴,追問她:“我記得溫師妹,說要送我禮物來著,我等了好久了,什麼時候給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