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環顧四周,卻發現此時這搶救室裏除她之外竟空無一人,隻留一個血流不止的她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等死。

突然屋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醫生,我夫人的情況如何?”

“孩子已經保不住了,夫人也病發血崩,必須趕緊手術,輸血搶救。”

醫生焦急地回複道。

“醫生,我想放棄搶救。”那個聲音很是無情。

“什麼,放棄搶救?”

門外的醫生被這回答驚訝住了,就連病床上的念辭也是不敢相信這種無情的話竟是從自己朝夕相處的丈夫口中說出。

“可是鄭先生,如果您放棄搶救的話,夫人不出十分鍾就會因失血過多而死,而且這醫院本是您鄭氏家族的產業,根本不需要您花錢搶救的啊?您怎麼會放棄搶救呢。”

醫生十分不解。

“正是因為是我自家的醫院,我才讓您放棄搶救,其他的您別管,您隻需在後麵的死亡報告上寫上搶救失敗即可,剩下的交給我,無需你來擔責。”

鄭寺盟淡淡地說道,一條人命在他口中似乎就如此的無所謂,更何況此人還是他舉案齊眉的妻子。

“為什麼?”

念辭悲情萬分,她在心裏暗暗自問,她不明白,這個曾經與自己伉儷情深的愛人,為何會突然對自己如此冷血。

談話間一個很輕的笑聲從病房外傳來,念辭警覺地意識到這是一個女人的笑聲。

她用盡自己最後的力氣,轉動脖子看向窗外,尋找這個笑聲的主人。

手術室的玻璃是毛玻璃,她看不清窗外的人臉,隻能淡淡地看到幾個人人影。

此時一個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影出現在窗外,那個人化成灰,念辭都能認識,他就是鄭寺盟。

而此時寺盟的身邊也依偎著一個纖細高挑的女人身影。

“嗬”

這一刻所有的疑惑都解開了,原來自己的丈夫早已有了婚外遇,此時的她隻是這對狗男女眼中一顆礙事的釘子,讓人恨不得立馬除之而後快。

念辭心懷不甘地看著窗外的人影,她的雙手死死地捏住床單,這一刻,無盡的怒火早已將她點燃。

回想起前日在靈堂裏的屈辱和今天早上的意外,念辭流下了痛苦的淚水。但當她看向窗外時,她終於意識到哭泣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如果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要找出那個讓自己流產的人,因為她知道今早的意外並不簡單的是自己的腳滑,而是有人在她必經的樓梯上撒了潤滑油導致她摔倒流產。

原因也就是不想讓她生出孩子,以爭奪家產,可這個人會是誰呢?

是從自己一進鄭家門就瞧不起自己的大嫂,還是平日裏囂張跋扈的二嫂,還是笑裏藏刀的三嫂?

要麼就是那個惡毒的婆婆,或者是想破壞自己婚姻的公公第一任老婆。

更有可能,就是門外那懷抱新人的負心漢。

可無論是誰,這都已經不重要了,想起自己三年來的屈辱和腹中慘死的胎兒,念辭咬碎了牙齒,她暗暗發誓如果能有重生,她要讓這家族的所有人都為她未出世的孩兒陪葬。

念辭不甘地閉上了雙眼,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可漸漸地她卻感受到了一種緩慢地顛簸感,耳邊也莫名響起一些車水馬龍的聲音。

她緩緩地睜開雙眼,卻發現自己此時正坐在一輛嶄新的邁巴赫轎車上,而她的身旁卻是鄭寺盟。

寺盟輕輕地依靠過來,湊到念辭的耳邊對問道:“怎麼了念辭,是暈車了嗎?”

“這… …”

那種曖昧的味道,淡淡的男性荷爾蒙味讓念辭慌了心緒,她還未緩過神來。

她看了看寺盟,又看了看車外的街道,有一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

“這不正是三年前寺盟從鄉下接我去鄭家的路上嗎?”

念辭突然認出了這一幕。

“難道自己穿越了?”

她將信將疑。

“是不是要來到我的家裏有點害怕了?,放心好吧,我會照顧好你的,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的,小傻瓜。”見念辭的神情有點慌亂,寺盟立馬安慰道。

說罷,他便伸出他那溫暖的大手緊緊地握住了念辭的小手。

這種突如其來的感覺,讓念辭回想起了上一世的三年前,以前的她就是被寺盟這甜言蜜語感動到不行,不顧一切地嫁給了他,可換來的卻是無盡的噩夢。

這一世再聽到這一句話,她的內心已經沒有一點波瀾,但她依舊裝作十分感動的模樣,輕聲慢語地回複道:“寺盟哥哥,我隻想和你在一起,其他的我什麼也不怕。”

說完,便順勢依偎進了寺盟的懷裏。

其實這一世念辭本可以下車一走了之,畢竟他們此時還未成親,但她卻選擇繼續與他結婚,因為她有一個更加偉大的計劃,她要讓鄭家上下二十口人都為他們上一世的惡行而付出血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