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懲惡(3 / 3)

郭鐵匠一聽兒子惹了麻煩,也不問原因,立刻跑到兒子前麵,攔著兒子不要往外麵走,同時向馬小辮討饒:“馬少爺,我兒子有什麼不對,老漢我在這裏向你賠禮了,請放過他吧!”

馬小辮見郭鐵匠討饒,嘴角上下更斜了,不陰不陽地說:“饒了你兒子也可以,讓他叫我三聲爺,再從我胯下爬過去,我今天就放他一馬!”

馬小辮提出的這條件也太汙辱人了,讓雲深在眾鄉親麵前受馬小辮胯下之辱,這以後還怎麼在屯裏住啊!郭鐵匠急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不知如何是好!

雲深再也忍不住了,往旁邊一推老爹,一個箭步就躥了出去。眾地痞往兩旁一閃,雲深大踏步走到街心,點手叫馬小辮過來。

馬小辮沒有成想一個小鐵匠敢跟自己叫板,滿臉地不在乎,一步三搖地走過來。

“你們這群地痞,仗勢欺負人,居然用碌碡堵住人家門口,叫人出不來進不去,也太霸道了吧!我看不過去了,所以要教訓教訓你們,讓你們長點記性!有本事的,就過來。”雲深大聲討伐地痞的罪惡。

被人當眾揭醜,馬小辮哪裏還聽得下去,不等雲深說完,一個“黑虎掏心”打向雲深的胸口。這馬小辮雖然不學無術,但是動起手來還是有點功夫的,畢竟得過幾位拳腳師父的傳授,也算是科班出身。

雲深不敢怠慢,左手“鷹捉”而起,去叼馬小辮來拳的手腕。馬小辮見對方來抓自己手腕,手一縮,身體一沉,另一隻手由下而上,擊向雲深的下馬。這一拳來勢極快,帶著風聲。雲深也不躲閃,右手揮起架住來拳,左手順勢一招雞形的“金雞上架”,甩手打向馬小辮的會yin部。馬小辮這時正起身要進招,再躲閃來不及了,襠部結結實實受了一掌。

隻聽得“啊”的一聲慘叫,馬小辮四腳朝天倒在地上,兩隻手捂在襠部就地打滾。

馬少爺受傷,有十來個地痞圍上來,向雲深發動猛攻。雲深左躲右閃,走起了“s”形,兩隻手也不閑著,拳拳到肉,隻聽得慘叫聲不斷,隻是喘息的工夫,一個個的地痞就都受傷倒在地上,掙紮不起。另外幾個地痞哪裏見過這麼能打的人,早就嚇破了膽,抬起馬小辮,落荒而逃,比狗跑得還快。

周圍的人看見平時為非作歹的馬小辮一夥了狼狽逃竄,受了重創,鼓掌的鼓掌,叫好的叫好——他們可是出了一口堵在心裏多年的惡氣。有幾個老成持重的經多識廣,走到郭鐵匠麵前,對著郭鐵匠說:“郭鐵匠,快點讓你兒子逃走吧!他傷了馬小辮,馬有財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必然會報複,讓官府來抓人!”

郭鐵匠一聽,鄉親們說的對,哪裏還顧得上別的,立刻讓兒子打點包裹,遠走高飛,過幾年等事件平息後再回來。

雲深站在那裏,任由鐵匠老爹怎麼勸,怎麼推都不肯走,他有不走的原因。他對老爹說:“爹,我不能走,我走了你怎麼辦?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既然打了他,就不怕什麼後果。”

兒子犯起寧勁兒,郭鐵匠氣得拿黑巴掌往臉上摑。“你這個混蛋,你不走,我們郭家就完了。”

打罵都沒有用,雲深是鐵定決心不走的。

鄉親趕緊拉住郭鐵匠,叫他不要打了。郭鐵匠餘怒未消,可是再怎麼生氣,也拿不出辦法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鄉親漸漸散去。郭鐵匠又急又氣,一會兒坐在長條凳上,兩隻手抱著腦袋;一會兒又站起來在巴掌大的地方走來走去,唉聲歎氣,像熱鍋上的螞蟻。這真應了那句話,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過程!

雲深此時倒十分坦然,坐在長條凳上,平靜地對父親說:“爹,你別著急了。我走了,他們必然會抓你坐牢。兒子逃跑,父親還債坐牢,即使以後我回來,也無臉再見父老鄉親。再說,還有這鐵匠鋪的生意還要做,缺不了你。”

郭鐵匠聽兒子這麼說,也不無道理。可是兒子還不到二十,還沒有結婚,被官府抓去一定會做牢的,如果幾年後再出來,那兒子這一輩子就全完了。哪家閨女願意嫁給一個做過牢的人?郭家不就絕後了。想來想去,父子倆誰也不能說服誰。

傍晚時候,等待的煎熬終於到頭了。一隊衙役執刀拿槍急衝衝趕來,為首的是一肥絡腮胡子,四幾十歲年紀。

大胡子徑直來到鐵匠鋪,問道:“誰是小鐵匠?”

郭鐵匠還想上去搭訕,雲深毫不猶豫地走上前去,說道:“我就是!”

大胡子也不說話,雙手一抖,一條鐵鏈便套在雲深的脖子上,惡狠狠地說:“走吧,跟我到衙門打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