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一沉,縱身躍了上去:“卑鄙!”
“卑鄙?”紅衣男子伸手拍了拍指尖的糖糕碎屑,這才譏諷地看了他一眼:“你當真以為我不知你為何在此設擂?”
“哼。”都雲諫劍眉冷峭,黑眸中泛著冷意:“知道還敢送上門來,那就怪不得我!”
話語落,都雲諫運氣於掌,跨步衝向紅衣男子。
而紅衣男子絲毫不慌,他騰空而起,在空中旋身,輕而易舉的躲過了這一擊。
幾個回合下來,都雲諫都撲了空,他許是氣急,一拳擊中擂台旁的護樁,樁身碎裂,分出數根臂粗的碎塊飛向紅衣男子,後者左腳一頓,抬起右腿便踢了回去。
都雲諫眉頭一擰,連續擊碎數道護樁。
真厲害啊,這場表演可比上場精彩多了。
風傾遙本饒有興致地看著台上二人,哪知一道碎樁突然向她飛了過來。
她不及閃躲,眼看就要被擊中時,一道赤紅的身影飛來,竟比那碎樁速度還快!
紅衣男子抓住她的衣領用力一拉,才堪堪躲過。
“姑娘不知道躲嗎?”
“咳……咳……”風傾遙被衣領勒得趴在地上不住咳嗽。
她倒是想啊,可她空有清越天山門徒的身份,卻根本不會武功啊。
說難聽點,除了比一般的尋常人家多會套越女掌法,並無二致。
就這越女掌法還是個半吊子,二層不到。
紅衣男子這番舉動讓都雲諫有些意外,這才開始打量起風傾遙。
見其一襲雪色華綢裹身,外披鵝黃紗衣,儼然是一身清越天山門徒的打扮。
難道是她?
似想到了什麼,都雲諫斂了身形,步至一台下男子身前。男子會意,拿出一幅畫卷。
他將畫中之人與眼前的女子反複對比,眸光深了幾分。
“將他拿下!”
隨著都雲諫一聲令下,那圍觀的眾人瞬間拔劍將二人團團圍住。
風傾遙這才明白,這些人哪裏是看客,分明是都雲諫的手下。
這哪裏是以武會友,分明是以多欺少!虧她還覺得都雲諫是個武林高手!
都雲諫接過手下扔來的劍,一舉拔出指向紅衣男子,灼灼的目光更甚一把利刃。
“既然來了,就別走了!”
原來,這二人有仇啊……
“真是矮子想登天。”紅衣男子看向都雲諫的眼裏毫無懼色,反倒透著些許輕佻:“就憑這一群酒囊飯袋?”
語畢他回過身,蹲在風傾遙身前,抬起魅眸朝她微微一笑:“姑娘,你那糖糕哪家買的?”
哈?這人都快成甕中之鱉了,還想著吃糖糕呢?
“前、前方陳記糕鋪。”風傾遙惴惴張口,卻忽然看清他背後人的動作。
“小心!”
她下意識推了紅衣男子一把,而自己則頭頂一重,瞬間被一張大網罩在了裏麵。
紅衣男子翻身一躲,遂快速躍上屋頂,他似笑非笑地看著風傾遙。
“沒想到姑娘這麼心疼我啊。”
風傾遙一愣,還來不及反應,紅衣男子便從屋頂背後躍下,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一旁的都雲諫額間頓時青筋凸起,攥緊了雙拳,指節也因過度用力而發白,仿佛在竭力壓抑著怒火。
他轉過了身,看向風傾遙的目光陰沉得能擠出水來。
“看來你們關係不錯?”
“啊……什,什麼?!”
風傾遙總算回過神來,急忙開口解釋。
“我不認識他呀,他也不認識我,我們……”
“不認識你會將懷中吃食給他?將她綁了帶走!”
都雲諫懶得再言,無視她的辯解徑直跨出了人群。
“喂!我真不認識那人啊!”
很快便有幾個彪形大漢走上前來,風傾遙咽了口唾沫,隻得做著最後的嚐試。
“大哥,你聽我說,大哥,大哥你不用綁這麼緊吧,大哥,我真不認識那人啊。”
直到將風傾遙捆了個嚴嚴實實,一邊的人才怒目圓睜地盯著她。
“不認識他會救你,你會救他?”
“我……”
“別廢話!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