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2 / 3)

雖然他的語氣還很客氣,但是他那得意帶笑的目光,審視著她的肌膚狀態,彷佛在告訴她──該保養了。

周念萩的臉霎時熱辣了起來,覺得窘迫得要死。這個惡劣的男人,他剛剛是故意放電,然後再羞辱她的。

周小姐。顏玉茗優雅地起身,走回他的辦公桌前麵,招呼著她。

周念萩逞強地一笑,維持鎮定地拿起手邊記錄的檔案,走了過去。有什麼事嗎?她故意讓自己的步伐看來穩定而利落。

顏玉茗看了看周念萩。

老實說,他剛剛是故意對她笑的。

周念萩的頑強和窮追猛打,激怒了他,所以他才想要羞辱她。

剛剛那一瞬,他以為他成功地電到她了,不過看她走過來的樣子,好像又不完全是這麼回事。

為了弄清楚,他刻意對她笑笑。

由於他做得太刻意了,周念萩有了防備,這次……沒事!嘿嘿,沒事!

哼哼,這男人別以為自己是萬人迷,所有人都迷戀他。她笑了笑,表情中不自覺地流露出和他互別苗頭的態勢。

她向來是個敬業的人,很少像這樣在工作中,混雜了私人情緒。麵對他,她的反應和往常大不相同,這一點,她並沒有意識到。

周念萩的表情讓顏玉茗輕皺了眉頭。這女人真不可愛!

顏玉茗從櫃子中拿出試用品和DM。女孩子一過了二十五歲之後,最好還是要勤於保養,才不會顯得老態。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會跟她杠上。

周念萩的臉上閃過一抹狼狽,不過隨即裝起笑臉。不知道是不是過了二十五歲的女性,就比較不受總經理的青睞呢?

怎樣?她打死不退,沒問到緋聞誓不罷休。周念萩順手把檔案放在他的桌上。

顏玉茗愣了一下,看著周念萩。難道周念萩是屬牛的金牛座嗎?怎麼這麼固執,打死非問到不可。

周念萩對著他,露出堅定的笑容。

好一會兒後,顏玉茗也露出了笑容。其實我最在乎的不是年紀和外貌,我最在乎的是個性。死纏爛打的個性,我最不喜歡。

說著,他的目光停在她的身上。

她當然知道他在嫌她盧,不過無所謂,她是來采訪的,又不是來相親的,管他喜不喜歡她。

她笑笑地說道:死纏爛打,雖然不讓人喜歡,但這也是一種堅持。堅持是重要的美德,如果沒有堅持的話,玉顏怎麼會有今天的榮景呢?

堅持很重要,但是不懂變通就不行了吧?他意有所指地說。

她碎聲地抱怨。是啊,話從你嘴裏說出來就是堅持,從我嘴裏說出來就是不懂變通。

他沒聽清楚,皺著眉頭問:什麼?

她幹笑兩聲。沒有。吶,我們回到第一個問題吧。

不會吧,她竟然還要回到第一個問題?!顏玉茗傻眼。

鈴!鈴!他的電話剛好響起,他接了起來。喂,好,你請他等一下。

不好意思。顏玉茗把電話按著保留,然後轉頭對著周念萩。我剛好有事情,那我們的采訪就到這裏。

雖然他早就想結束訪問,不過口頭上還是禮貌地說:今天接受你的采訪,非常愉快。這些試用品,請你記得拿回去,如果有用的話,還請你給我們公司鼓勵。

噢,這樣就得結束訪問了,可惡!周念萩臉上顯露出挫敗的表情。

那就這樣了。今天第一次看到她露出挫敗的樣子,顏玉茗突然覺得挺愉快的。

周念萩勉強擠出笑容。非常謝謝您接受我們的訪問。

不客氣。顏玉茗沒再理會她,繼續講著電話。

周念萩禮貌地點了個頭,快手快腳地收了他送的試用品和DM,以及自己的檔案夾,急著走的她,沒發現自己不小心拿錯了檔案夾──

她把顏玉茗放在桌上的檔案拿走,然後留下了自己的檔案夾。

由於顏玉茗正在講電話,也沒注意到這情形,等他的事情處理好之後,他才發現這個狀況。

這女人。顏玉茗坐在位子上,翻看著周念萩的檔案夾。

周念萩把他的資料收集得很齊全,看得出來她做事很認真。如果說其它女孩子發生了這種情形,他大概會一笑置之,以為對方隻是迷糊,但是周念萩……以他剛剛對她的觀察,這女人又固執,心機又重。

他相信,她這麼做一定別有用意。也許,她是想留個借口和機會要再來訪問他。

這女人的心機比他原來想的還要重啊,不過這方法有點拙劣。

這種女人他最討厭了!

顏玉茗皺緊眉頭,順手蓋上她的檔案夾,扔在桌子上。

厚,怎麼有這麼討人厭的男人?

周念萩坐在公車上,腦裏還想著顏玉茗。

哇,是顏玉茗耶!兩個粉領族擠在她的旁邊。兩個人雖然是站著,還是興奮地翻閱著手上的雜誌。

呿!周念萩不以為然地撇嘴。這家夥有什麼好的,不過就是一個臉很臭、嘴很壞的男人罷了。

真的長得好帥喔!那兩個女人幾乎要尖叫了。

周念萩心念一轉。哎呀。她暗叫糟。這男人最大的價值就在他的長相了,她應該要多照幾張相片的。

她摸了摸手邊的袋子。豬頭,她竟然忘了帶相機,回去一定讓總編罵到死。拿回人家那些DM和試用品,有什麼意義呢?

一個老太太上了公車,她一看到老人家,就馬上把手邊的袋子放在一旁,然後讓出自己的位子。您請坐。

謝謝。老人家跟她道謝。

不客氣。周念萩咧開笑容。

為善最樂!看到老人家客氣地道謝,她就忘了今天不愉快的事情。

這就是周念萩的個性。好處是不快樂的事情很容易忘,壞處是重要的事情也很容易忘。

所以周念萩愉快地下公車的時候,把那一袋子的東西全留在公車上了。

周念萩直到要踏進出版社辦公大樓的時候,才發現她丟了一整個袋子。

糟糕、糟糕,她暗暗咬著牙,胃部翻湧。死了,現在不隻沒有照片,還沒有文稿,那要怎麼跟總編交代?

總不能跟總編講說,采訪的內容她都裝在腦袋裏,沒有檔案也沒關係。唉,這麼說的話,總編並不會稱讚她聰明,隻會覺得她是豬,並且對豬的記憶力不表信任。

那如果跟總編說,其實隻要把各家雜誌社之前訪問過顏玉茗的東西湊在一起就可以了,總編一定會覺得她太沒能力,隻采訪到這樣的東西也敢回來。

唉唉唉,那怎麼辦呢?

周念萩頓時覺得心頭千斤重,腳上像是被扣了腳鐐一樣沉重,一下子呼吸不過來。不過,沉重歸沉重,這種事情,逃避也不是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