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事情太過曲折離奇,就像是有心之人刻意引導布局一般,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就像是發生的一切都被人故意蒙在一層麵紗之下,讓人無法一窺其中真相。
此時雖然還在記掛著不知去向的韓幼晴和正在酣戰的趙廷,但他已經隱隱有了頭緒。
隻怕那茶攤夥計說的找到人了,並不是指找到了韓幼晴。
而是眼前這兩位。
諸葛奇沾水寫出來的‘弓’字,隻怕是個‘引’字,隻是因為茶水的痕漬幹得太快,讓陸羽並沒有分辨出來。
若是真如陸羽猜測這般,那瀾城之中發生的所有事情,恐怕並不是自己想的那樣簡單,恐怕是早就知曉了自己一行人的真實身份。
既然有人在瀾城布下了一盤為他而設的棋局,他自然不甘成為弈棋之人手中的棋子。
徐華年這一路行來,也教導過他謀家行事之法,雖然荒誕,卻能讓陸羽管中窺豹,舉一反三之下,也知曉若想破局,第一要務便是了解棋盤之上的棋子。
而眼前的羅子鳴,恐怕便是他破局的關鍵。
羅子鳴見他坐下,笑了笑,半個屁股懸在矮凳上,另外半張屁股欠在外麵,將茶桌上一杯還留著茶漬的茶盞斟滿,推到陸羽麵前。
“來,先喝茶,等他們分個結果咱們再說。”
陸羽接過茶盞,並未入口,而是看向那邊打得熱火朝天的二人。
隻見高飛雙拳齊出,勢大力沉,一拳下去如有虎嘯龍吟聲起,風雷電掣夾帶勁風,如同兩個沉重的鐵瓜,直奔趙廷麵門。
趙廷大約是心中急切,依舊被韓幼晴的事情分了心,一時間落了下風,隻能勉強抵抗,無力反擊,堪堪護住自己,回頭卻看見陸羽竟然坐在了羅子鳴旁邊,不由得大聲叫屈。
“陸羽!你他娘的還不來幫忙!”
趙廷情急之下,居然沒有用三人的化名,而是喊出了陸羽的真名。
陸羽一愣,未曾想到這坑爹的貨色居然這般時候還能坑人,還未來得及反應,就突然聽到耳畔傳來一陣風嘯!
他驀然回頭,便看見方才還被羅子鳴坐在身下的矮凳此時已經朝著他砸了過來!
他連忙向後一倒,腰身挺直成了一座板橋,勉力避開了擦鼻而過的凳子,雙腿就勢一提,全身力道落在肩上,就著打了個鷂子翻身,躍到了兩米開外。
等他重新站穩,才看到羅子鳴此時已經站了起來,哪裏還有剛剛那副屁股疼得要死要活的模樣。
隻見他手裏提著剛剛揮向陸羽的矮凳,麵上依舊帶著笑意,看著陸羽嘀咕道。
“怪不得我說之前就老覺得你們兩人眼熟,原來是廖玄機那些清黨點名要捉的人啊。”
陸羽眉頭一皺,不知羅子鳴究竟是何意圖。
這是他第二次聽到廖玄機這個名字,也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將其與清黨掛上關係。
他對清黨二字記憶猶新,隻因為當初韓幼晴曾經提及,清黨一派就是夜襲平安酒樓,捉走陸姨的主要勢力,恐怕也是他們的主要對手。
若是在平日,能夠得到如此重要的消息線索,陸羽隻怕高興還來不及。
可是如今卻並非能夠鼓手相慶的時候,他並不清楚瀾城背水軍與那所謂的清黨究竟是敵是友。
事已至此,也無暇讓他再分辨其中關係,隻能先找機會,和趙廷一起逃走,在做他想。
可是瀾城之中,背水軍雖然已經被城主張府君傷了元氣,卻依舊勢力龐大,若是二人出現在瀾城的消息被羅子鳴帶回軍中。
恐怕瀾城內是不能再待了。
他這邊仔細小心做著應對的打算,眼中殺機閃過,盤算著和趙廷一起合力擊殺兩人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