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梆……梆梆……”
“幹物燥……心火燭……”
一陣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在杭州府的大街巷裏響起,那是打更饒聲音。
東牌坊是杭州城裏富人聚集區,住在這裏的人大都非富即貴,所以平日裏這裏都比較幽靜,但今夜裏東牌坊裏的人流卻比較多,一頂頂轎子悄無聲息的來到了位於東牌坊西麵的元慶胡同裏停下,轎簾掀開,隨後便有人從轎子裏出來走進早已打開的院門。
一座寬廣府邸的後院裏,數十名杭州府有名的士紳齊聚一堂,二十多枚粗若兒臂的蠟燭將大堂照得通亮,那位以禮部侍郎之職致誓姓彭的鄉紳便坐在首座上,一名中年商賈正對著他訴苦道。
“慶山公,楊峰此番來杭州可謂是來者不善啊,咱們應該如何是好?”
“五百萬兩銀子,這筆銀子可不是數目,這麼一大筆銀子足夠咱們組建十支出海的船隊了。”
“對啊,咱們不能白白便宜了那個姓楊的。”
中年商賈完,周圍的士紳們紛紛鼓噪了起來。
姓彭的鄉紳名叫彭守禮,已經致仕了二十來年的他早已成為杭州商界的領頭人物之一,隻見他慢吞吞的:“那你們應該如何是好?”
“這……”
被他這麼一問,眾人不禁卡了殼。
彭守禮掃了眼眾人,“想那楊峰挾著大軍而來,勢不可擋,咱們不過是一介商賈,如何對抗數萬精兵,所以在此商議也不過是徒自惹人發笑而已。”
被他這麼一,眾人全都啞了,紛紛低下了頭不做聲。
隻有第一個話的商賈憤憤道:“難不成就任由那姓楊的肆意敲詐咱們不成?”
有人悲憤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徒之奈何?”
看著眾人眼中憤憤而又不甘的神情,彭守禮覺得火候到了,在一旁慢悠悠的:“也不盡然,其實也是有法子的。”
眾人一聽,眼中就是一亮:“哦,有何良策,慶山公還請速速道來!”
彭守禮微微一笑,從桌上拿起一包香煙在眾人麵前晃了晃,對眾壤:“看到沒有,這便是大明皇家商行賣的香煙,一盒就要一兩銀子。老朽估計,這一盒香煙的成本最多不超過三十文,這麼一想,這裏麵的利潤實在是太驚人了。”
看到彭守禮手裏的香煙,眾人都沒有吭聲,這些年大明皇家商行愈發滲透到了大明的各個角落,這種吸食方便的香煙也是其中之一。
從萬曆年間起,來自美洲的煙草就開始傳入了大明,經過近半個世紀的時間,已經開始在大明各地流傳起來,不過如今的大明一般抽的大都是旱煙。
而旱煙的缺點就是不美觀也不方便攜帶,加之味道比較衝,這也是煙草沒有大規模在富裕人家流行起來的原因。
不過自從大明皇家商行推出了這種精致的香煙之後,情況便完全不同了,香煙很快便在大明的有錢缺中流行起來,短短幾年時間,那些商人相互見麵的時候若不散上幾支香煙都不好意思談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