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二五章 製約(2 / 3)

……

……

張苑忙著攻擊謝遷,算計沈溪,卻沒想到會有人在背後給他使絆。

隨著朱厚照禦駕親征的日子越發臨近,張苑忙著擴大自己在朝中的勢力,為正德皇帝離京後自己打理朝政做準備。

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朱厚照聽信麗妃之言,派出小擰子暗中調查張苑。

小擰子本身就對張苑不滿,難得有這個宣泄仇恨的機會,當然拚命尋找張苑的錯漏,力爭令其失去朱厚照的信任。

三月十七這天,由於昨夜睡得太晚,從早上到午後,朱厚照都在呼呼大睡,等醒來時已是日頭西斜。小擰子把調查結果送到朱厚照跟前,不是靠筆記,而是全憑一張嘴,如此一來小擰子說什麼便是什麼。

“……張公公插手任命內廷各衙門管事太監,按照權責不同,規定每人必須孝敬他一百兩到五百兩銀子不等;坊間傳得紛紛揚揚,說張公公想當第二個劉瑾,野心膨脹,廣植黨羽;張公公在宮外有自己的私宅,內置美女,每天賓客盈門,似有不軌之心……”

小擰子帶來的消息,大多數都不是臨時現查的,多為平時就聽說或者已查證,隻是借助這個機會說給朱厚照聽。

朱厚照聽了麗妃的話後對張苑有所懷疑,經小擰子這一說,就算沒確信,對張苑的戒備又加深幾分。

小擰子彙報完後,朱厚照問道:“可有朝中的消息?張公公在外廷,不會也在拉攏文武百官吧?”

小擰子道:“時間倉促,奴婢並未調查清楚,不過以奴婢所知,張公公正在跟那些禮部尚書候選人接觸,說是隻要投到他門下就能當禮部尚書,很多人上門送禮。現在張公公勢力很大,東、西廠都在他掌控下,陛下……您一定要有所防備才是。”

千不該萬不該,小擰子最後加上一句主觀勸告。

朱厚照心想:“這小子以前就喜歡在朕跟前說劉瑾的壞話,這次派他去調查,一天不到就跑回來說那麼多張苑的劣跡,能信他麼?”

“你再去查。”

朱厚照不動聲色,一甩手,“把劉瑾的所有情況都調查清楚,不得泄露風聲!”

……

……

當天下午臨近黃昏,沈溪跟胡璉等人從正陽門入城。

胡璉直接到吏部衙門述職,以確定是否要麵聖,至於沈溪則因是以養病為借口出城,不需要到有司衙門報到,於是選擇直接到豹房見駕,說明情況。

經過傳報,沈溪於天黑前見到朱厚照,地點卻不是豹房,而在臨近豹房的一處民院……朱厚照特地擺下酒宴,出城巡查回來的蘇通和鄭謙也受邀前來赴宴,仿佛一場朋友間的聚會,沒有君臣相見的拘泥。

沈溪抵達時,朱厚照已到了,蘇通和鄭謙不見蹤跡。

朱厚照在院子的客廳接見沈溪,沈溪正要下跪行禮,朱厚照笑著上前扶起沈溪:“沈先生作何這般客氣?這一趟出京,先生累壞了吧?兵可練好了?”

沈溪道:“之前微臣已將練兵結果上奏,不知陛下是否禦覽?”

朱厚照有些吃驚,過了一會兒才道:“看過一點,是經張苑之口轉達,不過……算了,不說這個,先生你回來就好,朕已決定於三月二十出征,時間比較緊,咱們坐下來商討一下出兵細節,比如說從哪裏出兵,朕領哪一路人馬等等……大明北疆寬廣,要打到韃靼王庭,至少得先把位置找到。”

朱厚照有意不想讓沈溪問詢謝遷發配往三邊的事情,始終把握著對話的主動權。

沈溪四下看了看,為難道:“陛下在這種場合賜見,微臣實在不知該如何跟陛下作答。”

朱厚照道:“今天就當是師生會麵,沒那麼多繁文縟節……之後蘇兄和鄭兄也會來,先生或許不知,朕的身份已為他們所知,先生離開京城這段日子,朕給他們安排好了差事,到上林苑當差,以後他們就能留在京城,時常陪朕喝個小酒。哈哈,先生這兩個朋友,不但酒品好,人品更不錯。”

沈溪早就知道蘇通和鄭謙的事情,沒有貿然評價,本來他把二人介紹給朱厚照認識,就帶有目的,當即道:“兩位兄台能得陛下欣賞,算是他們的造化,但陛下讓微臣到這裏來談軍國大事,似乎不太合適,這裏安全……似乎得不到保證啊。”

“朕都不怕,先生怕什麼?先生是覺得開戰在即,會有宵小對朕和先生不利?放心吧,這周圍布置的侍衛至少上百人,另有大批人馬護駕,絕對不會出狀況……這麼說吧,就算蒼蠅想飛進來都不可能。”

朱厚照指了指大廳旁隔著道珠簾的飯廳,問道,“要不,先生先入席,邊吃邊談吧?”

沈溪道:“請讓微臣把情況說明……今日怕是不能陪陛下飲酒,因為微臣回去後還要準備幾日後出征之事。”

朱厚照臉上多少帶著失望之色,不過還是點頭:“先生為國為民,朕實在汗顏,不過先生這幾天不必太過勞累,有什麼事,咱們可以路上再商量,反正先生要跟朕一起到宣府,等到地方後再行分兵出擊。”

沈溪搖頭苦笑,朱厚照對出兵之事太過敷衍。看起來是禦駕親征,但其實一切事情全都推給他處理,沈溪既要調兵遣將,還要哄著熊孩子,自然覺得負擔太重。

沈溪心想:“等到宣府再做安排,黃花菜都涼了……看起來現在才三月,時間足夠了,但到邊關就算一切順利,也要五月才能出擊,如果朱厚照拖延幾天,可能六月、七月才能出兵,那時剛好是草原的雨季,戰事會很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