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雖然在朱厚照跟前擁有很高的話語權,但這回卻少有人前來叨擾,問題在於朝臣們都知道沈溪已脫離翰林體係,現在又專注於兵部事務,根本就不會摻和進禮部尚書更迭的事情。
不過就算如此,還是有人寫信來詢問沈溪的意見,這位便是整個事件的核心人物白鉞。
白鉞發現謝遷阻撓他致仕後,便給沈溪去信,名義上是征求沈溪的看法,但其實是想朝中唯一能跟謝遷對抗的沈溪站出來幫忙斡旋,又或者幹脆把話帶到皇帝跟前,讓他可以順利退下去。
如果是旁人的話,沈溪不可能幫這個忙,因為這會讓他站到跟謝遷對抗的最前沿,但白鉞可是史書上明確記載死在任上的官員,沈溪對其有一種體諒,不想讓悲劇重演。
……
……
朱厚照這段時間玩得很盡興,除了出豹房見蘇通和鄭謙外,豹房內還有麗妃為他安排助興節目,讓他可以從不同角度恣意享受人生。
不過隨著正月快過去,朱厚照不得不暫時拋下這種自由自在的生活,問題就在於蘇通和鄭謙要在二月上旬參加會試,就算兩人有多想巴結朱厚照這位權貴,也要潛心讀書幾日,在沒有相邀的情況下,朱厚照隻能留在豹房。
離開夜夜笙歌呼朋喚友的生活,朱厚照一下子對什麼都索然無味起來。
三十這天晚上,朱厚照起床後吃過飯,有些百無聊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到宮外去跟不知他身份的人喝酒,跟那些完全不知什麼來曆的女人發生關係,比他在豹房為所欲為還要愜意。
“……陛下,麗妃娘娘之前派人過來傳話,說您隨時可以過去,娘娘又設計了幾個新遊戲,定能讓陛下盡興而歸。”
小擰子在朱厚照麵前說話時,力求小心謹慎,因為他發現一旦言語不當,就會被朱厚照責罰,由於沒法出豹房找人玩樂,朱厚照脾氣見漲,隨時可能發作。
朱厚照很不耐煩,扁扁嘴道:“安排來安排去,還都不是那些老路數?麗妃不可能每天都為朕找到新的女人,而遊戲翻來覆去就那幾個花樣,讓人怎麼打得起精神?真想跟蘇公子和鄭公子一起飲酒,尋歡作樂,可惜……這會試還有不到十天就開始了,他二人都出吧來,這可怎麼辦才好?”
小擰子試探地問道:“要不,陛下去跟沈大人說說?二人都是沈大人好友,或許沈大人會出手相幫呢?”
朱厚照斜著瞥了小擰子一眼,“你是聽不懂人話,是吧?朕說過了,他們是因為要參加會試才沒時間跟朕把酒言歡,沈尚書就算再有本事,總不可能讓人家不參加至關重要的會試吧?”
小擰子苦著臉,不敢隨便說什麼,不過朱厚照馬上又想出對策,“不過如果能早些給他們安排差事,讓他們可以在朝為官,那他們不就可以不用參加會試了?你說他們不參加會試,朕直接點他們做進士,是否可行?”
說到這裏,朱厚照目光炯炯地打量小擰子,小擰子心中一陣發怵,不敢隨便接茬,隻能低下頭思索。
“陛下這是要做什麼?不經會試、殿試就直接賜進士出身,那豈不是皇帝一句話就可以讓人免除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寒窗苦讀?這天下讀書人的憤怒能夠輕易平息?”
想到這裏,小擰子小心翼翼回道:“小人不知這是否合符規矩,總覺得不那麼妥當……陛下莫要再為難奴婢了,奴婢哪裏懂這些?要不您問問沈大人,或者是謝閣老?”
“算了,算了。”
朱厚照一擺手,“朕可不會自討沒趣……反正會試就那麼幾天,到二月十五前,二人就考完了,到時候朕再跟他們飲酒作樂也不遲……朕會給他們安排好差事,到時候讓人跟他們說是受遲公子所托朝廷才委以重任,他二人還不對我感激涕零?”
小擰子心裏納悶兒:“難道他們不應該感激沈大人麼?他們可是沈大人的朋友……不過這兩位能讓陛下如此欣賞,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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