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八二章 一場鬧劇(2 / 3)

“於喬,你……”焦芳看不太明白謝遷的意思,本想叫住他,但謝遷腳步根本沒有停留之意。

但謝遷最終還是停了下來,因為劉瑾從齋宮走了出來,臉上帶著一抹惱恨,差點兒跟謝遷正麵撞上。

劉瑾看到謝遷繞開他,連打招呼的意思都沒有,不由來氣,心想:“謝於喬真是半點能耐都沒有,給他個表現的機會,可以在陛下麵前好好放肆一番,他也不知道把握住機會,這下倒好,陛下把怒氣撒到我頭上來了!”

“謝尚書這是要往何處去?”

劉瑾氣不打一處來,便朝謝遷嚷嚷,“陛下剛走,謝尚書不打算坐下好好享用陛下賜食?難道是覺得陛下賜食不合胃口?”

謝遷才看到擋在前麵的人是劉瑾,這下終於找到怒火的宣泄點,擼起袖子就朝劉瑾衝去,準備跟這個閹黨魁首好好掐一架。

文武百官見狀,慌忙過來勸阻。

梁儲擋在謝遷身前,大聲道:“謝閣老,既然您身體不適,就該早些離開,不必駐留……”

焦芳則拉住劉瑾,道:“劉公公,你沒事招惹謝於喬作何?眾目睽睽之下,與年長的內閣首輔打架,此舉無疑是與天下讀書人為敵,就算有理最後都變成沒理了……”

……

……

劉瑾跟謝遷的衝突,終歸沒有鬧大。

賜宴繼續,謝遷怏怏不樂地回到席位。

由始至終沈溪都在冷眼旁觀,並未涉身其中,劉瑾和謝遷也都沒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此番劉瑾和謝遷當著朝臣,甚至是順天府中下層官員、衙役以及普通百姓的麵發生衝突,等於是把文官集團和閹黨的矛盾公開化了。

劉瑾沒有在先農壇停留太久,草草用過餐就回京去了。

謝遷也沒有等宴席結束便離開,王鑒之、梁儲和楊廷和等人陪同謝遷一道回京,沈溪和李鐩默契地隨大流,一直等到賜宴吃得差不多了,天色將晚才離開。

本來跟著鑾駕一起到先農壇,就應該跟著皇帝一起回京,但因朱厚照提前離開,使得很多事都變了味道。

謝遷因未能跟朱厚照取得溝通,悶悶不樂,不過他這次沒把怒火轉嫁沈溪身上,其實他心知肚明,這件事根本原因在於朱厚照行事荒唐以及閹黨專權,換了任何人都改變不了朝廷的走勢,一味苛責沈溪沒有任何意義。

沈溪走出先農壇,那些王公貴胄家裏派來迎接的馬車已經到了。

沈溪沒有找人通知家裏人,甚至李鐩那邊也沒有安排,二人作為兩部尚書,隻能步行回城。

路上,李鐩頗為感慨:“謝中堂最近這段時間一直致力於跟閹黨相鬥,殫精竭慮,可閹黨勢力卻越發壯大……怕是謝中堂會連續出招,以遏製閹黨急速發展的態勢,到時候之厚跟我都不得不與謝中堂一道,應對來自閹黨的反擊。”

沈溪微微點頭,不過他不想談論朝事,有意把話題拉回二人家事上。可是李鐩年歲比謝遷還要大,雖然跟沈溪關係不錯,但始終是老年人,孫子都比沈溪年長,李鐩雖與沈溪平輩論交,但到底有代溝,很快二人便找不到話題。

入城後二人在正陽門作別。

沈溪將走之際,突然後麵有人靠了過來,卻是戶部尚書劉璣。因劉璣屬閹黨骨幹,平時跟沈溪少有交際,從未私下說過話。

“沈尚書,鄙人府上過兩日有喜事,想請您過府,卻不知沈尚書是否肯賞光?”劉璣到來後,說話非常客氣,看似誠摯邀請,但沈溪卻擔心這背後是不是有問題。

沈溪道:“有時間的話,在下一定出席,就看行程安排如何!”

劉璣笑道:“時間是在散朝入夜後,沈尚書定有時間,到時候請一定蒞臨,來人,將團書奉上!”

隨著劉璣話音落下,便有人上前來把請柬送上,由劉璣親自交到沈溪手中。

沈溪打開來一看,才知道是劉璣兒子娶妻。

至於劉璣有幾個兒子,他從未留意過,這次婚宴本可不去,但有些事直接撕破臉拒絕沒任何好處,故此說有空暇便會去,留下轉圜的餘地。

……

……

跟劉璣作別,沈溪到了兵部衙門,看到王陵之等候在門口。

這次賜宴,王陵之沒資格出席。

沈溪一直讓王陵之負責軍事學堂的事情,再加上其身兼五軍都督府的差事,不可能時刻守在兵部這邊。

今天是天子親耕之日,王陵之在眾大臣相繼回城後,便跑到兵部衙門大門處等候沈溪回來。

“你怎麼在這裏?”

沈溪見到王陵之多少有些意外。

王陵之從宣府回來後,馬上跟朱山成親,從此過上令人羨慕的“上班族”生活,每天基本都是在五軍都督府和家裏兩邊走,偶爾加班也是幫沈溪在軍事學堂做點事情。

王陵之道:“聽說皇上老早就回城了,我還以為師兄也會早些回來呢。”

沈溪進入兵部衙門,除了門口值守的士兵和負責迎客的官員外,兵部衙門內顯得非常冷清。當天城外藉田兵部去了不少人,等到賜宴結束就地解散,除了沈溪外旁人不會那麼負責任還要回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