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我最虧欠之人,其實便是你和黛兒、君兒她們,家裏幸好有你打理,我才能安心在外做事!”
沈溪對謝韻兒抱有一種極大的感激,讓謝韻兒悲喜交加。
之前謝韻兒一直擔驚受怕,知道這把火是沈溪安排所放後,便徹底安下心來,她起身把沈溪扶起,然後按到椅子上坐下,柔弱的嬌軀偎入丈夫懷中,然後側過頭癡癡地看著沈溪,眼中柔情似水,映襯著她香腮邊的淚水,讓人分外痛惜。
恰在此時,朱山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老爺,您回來了?謝老爺在外求見,您見還是不見?”
朱山可不懂什麼叫壞人好事,隻要她覺得沒問題,不管三七二十一,上來便把夫妻間親密無間的氣氛破壞無遺。
沈溪隻能暫停跟謝韻兒的親熱,連進去跟家裏女眷相見都顧不上,隻能先去看看謝遷何事上門?畢竟兩人才分開不久。
沈溪起身整理好衣衫,對門口的朱山道:“過去跟謝閣老說一聲,請他直接進府到書房一敘。”
雖然沈溪對謝韻兒坦誠了家中著火真相,但卻不會告之謝遷……謝遷做官有了動力,人生有了方向,完全是這把火所致,沈溪不想讓謝遷知道他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之人。
……
……
沈府書房,等下人把茶水送上,沈溪與謝遷分賓主坐下,謝遷很快把之前去兵部衙門之事說與沈溪知曉。
謝遷最後道:“……之厚,你現如今已是兵部尚書,再往上隻有禮部和吏部尚書能壓你一頭,以後進出府門要有些派頭,老夫知道你從西北帶了些隨從回來,但這不夠,出入不管是車駕還是官轎,隨行之人多一點,一定要防備有人鋌而走險行那刺殺之舉……”
知道朝堂險惡,謝遷說完正事後,馬上提醒沈溪注意人身安全。
這也是沈家剛被人放火,謝遷想來,賊人連沈家家眷都不放過,沈溪這個正主更要小心謹慎。
沈溪點頭:“多謝閣老提醒,學生一定多加留意,不過以學生想來,賊人忌憚陛下反應,應該不至於對我下手,倒是閣老您……才需要注意安全。”
謝遷皺眉:“胡說八道些什麼?誰會對老夫不利?”
沈溪道:“之前那把火燒得滿城皆知,任何人都知道學生回到京城後必然會小心防備,再加上陛下關注此事,那指使縱火之人應該暫且不會對學生出手,反倒閣老您如今已然是朝中定海神針般的人物,是學生在朝的大靠山,那些賊人或許會以閣老作為出手目標。”
“荒唐,荒唐!”
謝遷惱火地說,“誰是你的大靠山?這種結黨營私的話,休要再提。老夫在朝這麼多年,對京城街巷無比熟悉,走到哪裏都一呼百應,誰能對老夫下手?你若不聽老夫的話,出了什麼事,可別怪老夫沒提醒!”
沈溪笑了笑道:“閣老一片好心,學生怎會不聽?”
謝遷打量著沈溪,依然有些生氣,道:“你這小子,怎麼每次見到你,都覺得你滿肚子壞水?這次你提出建什麼軍事學堂,最初老夫還沒覺得如何,可到了兵部稍微一琢磨,你小子分明是想在軍中結黨啊……這樣做,可是會被人非議的。”
沈溪道:“學生隻是為了讓大明軍事體係更加完備,打造出一支如臂指使百戰百勝的軍隊,沒有結黨營私之意!”
謝遷冷笑道:“結黨就算不營私,為公也不行,你可是翰林院出來的,應該清楚自己背負的責任,這麼說吧,老夫覺得你建軍事學堂可以,不過最好讓兵部和五軍都督府有經驗的宿將來擔任教習,教授軍策,你還是專心做好你兵部尚書。”
沈溪搖了搖頭:“陛下需要的是我的治軍之法,並不是那些思想陳腐、戰法老套的老將能應付的;再者說了,陛下會親自到軍事學堂學習,按照閣老的意思,陛下也在拉黨結派的人當中?”
被沈溪這麼一提醒,謝遷想通了一些事。
別人如果想誣陷沈溪結黨營私根本就行不通,因為沈溪邀請朱厚照出任校長也就是祭酒,如此一來,學校名義上屬於皇帝管轄,就算結黨,也是朱厚照結黨,而朱厚照作為皇帝,根本就沒有拉幫結派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