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舉行這次家庭會議時,有三個關鍵人物沒有去,一個是李氏,第二個是沈明鈞,第三個是當事人沈溪。
沈溪也是在事後才從周氏那裏得知事情商議的結果。
“……留下來也挺好,韻兒比黛兒年長,識大體,又能幫你管著這個家,就算以後我和你爹都不在了,她也能打理好這個家……”
周氏神色帶著幾分恍惚,卻不知是她真的想開了,還是單純想讓令她自己接受這結果,尋求自我安慰。
到了晚上,沈溪跟謝韻兒仍舊同房,李氏已不過來監督,或者是老許頭白那番話起了效果,既然謝韻兒福薄,下不出蛋來,還去管她作甚?
如此謝韻兒能稍微自在一些,吹滅蠟燭,與沈溪再次躺在一張睡榻上,兩個人仍舊是相敬如賓的狀態。
沈溪道:“我今的主意出得不好,你別見怪。”
謝韻兒一笑,側過臉望著沈溪:“你的主意很好啊,我若是當著街坊鄰居的麵,將自己的夫家長輩痛痛快快地斥罵一番,就算被休了也沒人會可憐。是我自己……下不去這決心而已。”
頓了頓,又道:“你放心吧,等你中解元的風潮過去,沒什麼人注意了,我會走的。”
“走不走沒關係,隻要你自己覺得好就行。”沈溪完,把身子背過去,“你知道我年紀還,做不了什麼。”
沈溪也學會自我安慰了。
謝韻兒臉上卻露出微微苦笑,在她跟沈溪成婚第一日,就親眼見證了沈溪從男孩到少年的轉變,隻是她沒法讓沈溪從少年變成真正的男人吧。
……
……
兩後,李氏離開府城,同時把沈明文、沈明堂和沈明新三兄弟帶走了。
本來她想帶沈溪回寧化。讓街坊鄰居看看,但她聽馮話齊沈溪很可能會以解元的身份選入太學讀書,從太學出來。可以成為名儒或者直接委任為官後,李氏動了心思。改而讓沈溪繼續留在府城,等候省城提學的消息。
大明在南京和京師設國子監,國子監便是中央官學,為全國最高學府及教育行政管理機構。大明實行雙京製,在南京和京師分別設有國子監,設在南京的國子監稱為“南監”或“南雍”,而設在北京的國子監則被稱為“北監”或“北雍”。
國子監的學生通常是從各地生員中成績或資格優異者,稱為貢生。意謂以人才貢獻給朝廷。還有便是依靠父祖的官位而取得入監的官僚子弟,此種蔭生稱為“蔭監”。景泰年後,由於國庫緊張,可以用錢捐到進入國子監讀書的資格,這叫捐監。不論是哪一種,隻要進入國子監,俱都稱為“監生”。
國子監內,又設有太學。
通常來講,國子監的監生通常是秀才,太學生則是舉人。
沈溪曾與蘇通一起拜訪的倫文敘。就是以舉人身份入太學,而後成為名儒,曆史上倫文敘是弘治十二年會試會元。殿試狀元。
此時距離這屆會試,隻剩下半年時間。
李氏一走,沈溪跟謝韻兒繼續分房睡,雖然周氏接受了謝韻兒這個兒媳婦,但也隻是名義上接受,在她心裏其實也覺得辱沒了謝韻兒,事事都遵從謝韻兒的意思,未有絲毫勉強。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可卻是打也不想打,挨也無處挨。
謝韻兒回到藥鋪坐診。因為她還要賺錢養家,不願做不勞而獲之人。
到了十月初二。蘇通從福州回來,還沒回家門,就到沈家來拜訪,是賀喜,卻是來攀親近。
在蘇通看來,跟沈溪交上朋友,算是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