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三章 向盜匪問路(2 / 3)

兩邊一合計。第二一同北上。

一共四輛馬車,往北走了半,道路開始變得崎嶇難行。

因為是走山路,很多路段都不利於馬車通行,隻能下來步行,一些細窄而陡峭的路段,沈溪也要下馬推車,或者是找東西墊車輪,隻有沈明文可以跟大爺一樣,在馬車上悠然自在。

就算如此,向北走了兩後,不可避免地出現一件讓人非常惡心的事情。

迷路了!

兩邊一共十個人,從來沒走過這條道,隻是在路上大致問了下方向。鄉民沿著山路走,過幾個山頭有條官道可以往延平府大田縣城而去,結果一路走下去卻是崇山峻嶺。

嶺南這地方,瘴氣多,必須要晴朗日的才好行路,這樣兩走下來,人困馬乏,還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

李曲看著前麵彎彎曲曲的道路,滿臉為難之色:“是走一就能看見官道,可咱走了兩多,怎就看不見一條稍微寬敞點兒的道路?而且咱們不是向北,反倒一直在往東邊山上走,不會走下去沒路了吧?”

沈溪看著周邊陌生的環境,一時間也有一種無力感。

群山環繞,如同身處原始叢林中一樣,即便找個相對高點兒的峰巒,也分不清楚方向,隻能看到一座山接著一座山,四周一片荒涼,別是道路了,連塊農田都看不到。

本來借助太陽,就算迷路也能大致辨別方向,可之後一馬上又是雨連綿,不但山路越發難走,連方向也不太好判斷。

沈溪雖然能通過一些簡單的技巧來判斷方向,比如山陰還是山陽,林木的稀疏等等,但卻沒有指南針,走的方向隻能判斷個大概,又不能離開道路走荒山野嶺,有時候明知道是要往北方向去,可道路就是折向東南,還得硬著頭皮沿著路繼續向前走。

九月初二這傍晚,已是從泉州安溪縣城往北走的第五,一行人徹底熬不住了,在道路旁找了塊相對平坦的地方落腳,簡單吃了些幹糧。人鑽進馬車裏,倚靠車廂遮雨休息。

沈溪躺了下來,正當他睡得迷迷糊糊時,突然聽到一陣嘈雜聲。好像有馬匹往這麵而來。

外麵不是官道,而是山路,馬怎會到這種地方來?

“什麼人,可是賊人?”

外麵已經叫囂起來,沈溪從車廂裏爬到車架上。遠遠見到不少火把,就好像巡查的官兵一般。

李曲嚇得魂飛魄散,趕緊下車,上前去行禮:“我等並非賊匪,乃是過往的書生。”

誰知那些人中當頭騎馬的漢子冷笑道:“不是最好,我們卻是盜匪。來人,把他們的馬給卸了……”

沈溪有種屋漏偏逢連夜雨的感覺,也幸好對方是閩中一代的口音,不然沈溪隻能當這些突然造訪的不速之客是一群倭寇。

上來一群人,手持刀槍大聲喝罵。把人趕到一邊淋雨。

黑得厲害,這些山賊本來舉著的火把就不是很多,沈溪一時摸不清楚狀況,那邊似乎對馬車車廂不怎麼感興趣,隻是把四匹馬的馬蹶子給卸下來,把馬牽走,但車廂裏的包袱和箱子一律打開,賬本什麼的這些山賊看不上眼,衣服和細軟則被這些山賊劫掠一空。

“扯乎。”

一眾山賊少也有三四十人,遵從劫財不劫人的原則。搶完了就要走。

此時卻有一名年輕些的漢子從後麵上來,問道:“人就這麼放著不管?要他們身上藏著值錢的東西呢?”

年長一些的漢子冷聲道:“咱出來做買賣,最重要的是做人留一線,你看這些人。又不是做買賣的,身上能藏著何物?”

“那可一不定,他們馬車裏有賬簿,亂七八糟不知寫著什麼。聽汀州地麵的商賈,來往用的都是一種叫銀票的東西,那玩意兒一張可值幾十貫錢。藏在身上有什麼好稀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