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通不遺餘力在這些士子麵前吹捧沈溪。
眾人紛紛表示驚歎和敬仰,有人滿是憧憬道:“有機會在下一定要見識見識!”
蘇通笑著:“選日不如撞日,今兒在下在淮陽樓設宴,諸位不知可否賞麵,一同去飲杯水酒?”
這些士子不由對望一眼,有的尚不知淮陽樓是何地方,但有人卻清楚,那可是城中有名的秦樓楚館,主打的蘇菜很有名氣,可以是福州城裏消費水平最高的飲宴之所,一般的人可消費不起。
但既然蘇通要請客,本著不吃白不吃的心理,眾士子紛紛爽快地應承下來。等蘇通出門送沈溪回客棧時,沈溪才把他心頭的疑惑問出:“蘇兄,這淮陽樓是何處?”
“好地方,跟咱汀州府的官所差不多,不過裝飾更加奢華,裏麵的姑娘數量更多,姿色更佳,最重要的是……哈哈,你年紀,跟你了你也不懂!”
蘇通臉上帶著諱莫如深的笑容,“雖然不是官所,但聽聞有官府的背景,連福州教坊司的姑娘,都要經過選拔才能過去陪酒宴客,你這地方厲不厲害?”
沈溪想了想,大概明白了。
私營的秦樓楚館,居然能讓教坊司的姑娘去“串場”,這來頭的確夠大!
要知道風月場所,向來官、私分明,讓官所的女人去私營的青樓侍候客人,本身就是違法行為,除非有很深厚的官方背景。
這年頭隻要跟官府扯上邊,一切皆有可能,指不定這淮陽樓幕後的大東家是哪個權貴,隻是找個人出來充門麵而已。
……
……
沈溪回去後又讀一個多時辰的書,快到黃昏時,蘇通親自派了馬車來迎接。沈明文雖然不知是要去哪裏,不過他早已經收拾整齊,就好像這次他才是主賓一般。
沈明文好奇地問道:“七郎,今晚這頓宴席是去何處?”
沈溪搖頭:“不知道。”
蘇通的廝恭敬道:“回沈老爺的話,今我家老爺是請兩位到淮陽樓赴宴。”
沈明文一聽眼睛都綠了:“噢?淮陽樓?那可是好地方!這位蘇公子可真慷慨,聽能去那兒飲宴的都是達官顯貴。”
一路上,沈明文都在跟沈溪淮陽樓的好,什麼環境優雅。酒水香醇,菜色新穎,以為沈溪不知道那淮陽樓裏有女人,不時搓著手。好像已忍不住要大快朵頤,到時候可能還要手腳並用。
等到了地方,蘇通已親自在門口迎候,道:“知道沈老弟你回去之後必定用功讀書,就沒親自去叨擾。裏麵的宴席已經準備好了,沈老弟……沈伯父,裏麵請!”
見到沈明文,蘇通有些尷尬,但想到沈明文畢竟是考過幾次鄉試的老手,同為本屆考生,請來請教下經驗也是好的。
沈明文沒跟蘇通招呼,人已麻溜地走進淮陽樓,蘇通在後麵提醒沈溪:“沈老弟,晌午的時候沒跟你細。其實我認識的這幾位,都是本屆鄉試解元的大熱門,尤其那位路公子,他上屆鄉試就參加過,聽本來是點他的解元,結果核查文章犯禁,這才榜上無名。這一屆他應該十拿九穩啊。”
沈溪知道蘇通交遊廣闊,得知的“道消息”很多,至於中午那位路公子路呈,給沈溪留下的印象並不是很深。相貌平庸,穿著樸素,好在的話還算中聽。
一般來,內簾官既然點了誰為解元。文章肯定仔細審讀過,早已確定文章有無犯禁,不可能到點了解元後才複核發現文章有問題,這可不單單是考生的問題,連主考官和同考官都要擔負責任。
沈溪猜想,若真是點了解元還被刷下來。肯定是上一屆鄉試出現了營私舞弊的情況,路呈的解元之位被人生生頂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