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兒的時候就找別人,沒事兒的時候就躲一旁裝死,這讓何遠感覺自己像個渣男。
想了想,何遠最後還是算了。
都已經這麼晚了,不好打擾別人睡覺。
絕不是做賊心虛,害怕又搞出些不清不楚的事情出來——嗯,絕對不是。
第二一大早,何遠做好早餐,叫唐朵朵吃飯。
臨出門的時候,何遠囑咐唐朵朵,讓她路上心一點,有什麼事情直接給她打電話。
目送唐朵朵離開,何遠心裏有些惆悵。
這件事兒必須盡快解決了,不然每都提心吊膽的,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送走唐朵朵後,何遠照常開始一的工作。
跟家夥玩兒了一會兒,然後給它加貓糧,加水,換貓砂,並且將換下來的貓砂打包成袋,提出去扔掉。
做完這些之後,何遠照例,給自己泡了杯紅茶,然後坐在沙發上,拿出手機,給田蕊發了條消息。
今兒是鴨子結婚的日子,何遠和田蕊約好,要過去吃午飯,順便遞上紅包。
如果隻是何遠一個人的話,連午飯都不用吃,直接在微信上轉個紅包就行了。
不過作為鴨子的同窗加發,田蕊還是必須得到場的。好在,她上班的酒店離鴨子家同樣特別近,打個車幾分鍾就到了。
何遠給田蕊發消息,主要是為了確定一下時間。
之前田蕊也跟他了,鴨子結婚的地方,就在她家附近,何遠去過。所以何遠隻要按著導航開,就能到達那個地兒,到時候外麵會有牌子,何遠隻要按著牌子走,就能夠很快找到地方。
本來據一開始,鴨子是準備在酒店舉辦婚禮的。不過一個是去年的行情不太好,很多公司直接倒閉了,更不要發年終獎了。另一個就是,鴨子買房了,不是成都的房子,是老家的房子,但價格也不低,算是高位接盤。
七八千的房子,跟兩三年前的成都房價差不多了。遙想16年那會兒,大麵那邊的房價才四千左右,都沒什麼人買,結果去年都快長到兩萬了,兩年時間翻了四倍,這速度堪比火箭。
就連老家也翻了兩三倍。
很不幸,鴨子算得上是高位接盤,所以現在口袋裏也空了,再加上他之前為了專升本,耽誤了好幾年時間,出來工作的又晚。現在遇到市場行情不好,自己的位置也岌岌可危,再加上一買房就下跌,自己也被套牢,鴨子愁的頭發都快禿了。
何遠覺得,他們這一代的人運氣是真的很差。
八零後雖然也自己很辛苦,也自己很慘。但他們那時候至少還有很多機會,隨便擺攤下海做生意,幹什麼不是掙錢?人家在北京賣四塊錢一碗的鴨血粉,奮鬥幾年都能在北京三環內買好幾套房。
而九零後呢,一出來就遇上行情轉冷,房價飆升,你付出了幾十倍的努力,到頭來發現自己賺的錢連房價的一個零頭都不夠,更別連上車的資格都沒有。
尤其是這兩年畢業的人,真正的“畢業就等於失業”。
心疼。
跟田蕊聊完之後,何遠看了下時間,還差兩三個時。
一般來,在農村裏辦宴席的話,一般兩三是要辦的。
頭一,從大早上的就開始忙碌,除了請專門的師傅之外,左領右舍的婦女們幾乎都會過去幫忙。像田蕊的母親,一大清早的就過去了。
這種情況下,主人家一般會管飯,除了頭的宴席,要宴請大家之外,到了第二,第三,外地的賓客都走了,剩下的都是宴請鄉裏鄉親了。
不過這都是老一輩的規矩了,像年輕一輩,基本上都不太看重那頓飯。像之前鵬鵬那次婚禮,何遠就是過去吃了頓午飯,連晚飯都沒留下來——他是抽空回的老家,晚上還要趕飛機回北京,周末要去公司做彙報。
鬼知道,大公司為什麼老喜歡抽周末做彙報。
可能是平時開會太多了,工作日時間不夠,隻能抽周末,反正也不會給你算加班費。
不過這一次何遠不用趕飛機,時間上倒是很寬裕。田蕊讓他可以提早過去,她中午休息的時候,就直接趕過去,被何遠婉拒了。
他跟其他人又不熟,過去之後大家都在忙碌,就他一個人幹坐在那裏,感覺挺閑的。
等到時間差不多了,何遠掐著點,這才換好衣服,開車出門。
他直接開車到了田蕊酒店,在路邊挺好車後,何遠拿出手機,給田蕊發了一條微信。
過了十來分鍾,就見田蕊穿著酒店製服,外麵套了一件羽絨衣,匆匆忙忙的從酒店方向跑了出來。
上了車後,田蕊搓了搓凍的有些青疼的腳踝,對何遠埋怨道:“都讓你先過去了,你還跑過來幹嘛。”
“這不是來接你嘛。對了,你不先換身衣服?”何遠道。
“不換了,換衣服多麻煩,吃完飯馬上還要回來,要是被領導發現偷跑就不好了。”田蕊搖了搖頭,道。
“穿的這麼薄,凍壞了怎麼辦。”
田蕊她們這身衣服,是標準的職場裝。
肉色的絲襪,黑色的包臀裙,上麵一件黑色的西裝,外加腳上踩著一雙高跟鞋。
滿街都是厚重的羽絨衣,田蕊這身衣服,看著都顯冷。
“哎呀,一會兒多走動走動,很快就熱了,不礙事的。”田蕊對著自己的手掌哈了兩口熱氣,對何遠回複道。
何遠搖頭,也不好再什麼,開著車就往鴨子家方向趕。
等到了地兒之後,何遠總算知道,田蕊口中所謂的“路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了。
之間一個上坡的地方,擺放著一個巨大的牌子,上麵是鴨子和女方的照片,牌子下麵用碩大的字體寫著“婚禮現場方向”,下麵是一個很大的箭頭。
一看這個字體,何遠忍不住笑了笑,一旁的田蕊問道:“你笑啥?”
“沒啥,他們這婚紗照哪兒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