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誰啊。”
電話響起,傳來嘈雜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KV。
“喂,劉嗎,是我,何遠。”何遠道。
“何遠?”電話那頭頓了頓,才道:“哦,有什麼事兒嗎。”
“是這樣的,有個合作方發消息來問我,一直沒人跟他對接,是不是出了什麼狀況。”
“合作方?什麼合作方,我現在在休假,有什麼事等我回公司再。”
“那是個很重要的合作方,優先級很高,你看看,盡快回複一下吧。”
“沒空,有啥事上班,我掛了。”電話那頭不耐煩道。
何遠剛要開口,就聽那邊響起另一個聲音:“誰的電話啊?”
“一個窮逼,操,以前總我業績不行,遲早會被公司開掉。老子家裏幾百畝地,馬上就要拆遷了,入手幾個億,看得上那點工資?”劉罵罵咧咧道。
“那是,劉老板以後也是土豪了,到時候把公司買下來,照顧照顧我們這幫兄弟。”另一個聲音道。
“不就是幾個億嗎,意思。唱歌唱歌,不理他。”劉吆喝著,聽筒裏傳來他那鬼哭狼嚎的聲音。
何遠握著手機的手緊了一下,緩緩放下手機。
呆了一會兒,何遠翻出另一個人的號碼,打了過去。
電話沒兩下,就被接起:“喂,是遠啊,有什麼事兒嗎。”
何遠嘴角勾了勾,露出一絲強笑:“喂,薇姐啊,是這樣的,有個合作方……”
何遠將事情簡單了一下,電話那頭很認真的聽著,等何遠完後,電話那頭道。
“是這樣的遠,你之前的業務,都移交給別人了,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回頭我去問一下。”
“沒事薇姐,就是對方找過來了,我已經離職了,不清楚具體情況,所以問一下,打擾你休息了。”
“好的,這事兒我知道了。”
聊完後,何遠放下電話,然後給合作方發了條微信,示意已經跟E過了,到時候會有人找他。
做完這些後,何遠放下手機,看著屋外漆黑的夜空發呆。
農村裏的人很少,絕大部分的人,在城裏都有了房子,這鄉下隻剩下一些老人。
一到晚上,整個村子都陷入一片漆黑,隻有極少數屋子,才會透露出點點燈光。
“遠,遠。”
門口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何遠回過神來,連忙出門:“唐老,您怎麼過來了。”
一個老人,步履蹣跚的走到院中,被何遠迎進了屋。
老人七八十的年紀,佝僂著背,臉上溝壑縱橫,一身洗的泛白的藍布衣穿在身上,看著有些鬆垮。
“這不到飯點了嗎,我過來看看你吃飯沒有,沒吃的話過來一起吃。”老人在何遠的攙扶下,在椅子上坐下。
“吃了吃了,今我大學室友過來,做了飯吃了。倒是你,今不是和家裏人過節嗎。”何遠道。
唐老住在何遠隔壁,離了兩間屋子,是村裏的老人。何遠的時候,唐老還帶過他。
唐老的子女也在城裏,自己一個人住在鄉下,何遠回來的這陣子,就是唐老一直邀他吃飯。
“他們啊,不是在外麵上班,就是出去玩了,好像去那個什麼泰國旅遊了。要我啊,這國外有什麼好玩的,有那幾個錢,還不如存下來。”唐老嘮嘮叨叨道。
何遠沉默了一下。
他記得今早上還碰見唐老,唐老提著新鮮的鯰魚,熏好的板鴨,肥瘦相間的豬肉。
唐老開心的告訴他,自己一大早就趕公交去市場,買了好多食材,準備做一頓豐盛的晚餐。
“哎,孩子不回來,家裏的菜做多了,怕浪費了,就過來看看你吃了沒,你要沒吃,就上我那兒吃一頓去。”唐老將手中的旱煙在地上磕了一下,抽了一口,道。
“飯就算了,倒是唐老,咱可以陪你喝一口。”何遠道。
唐老高興的就要回去拿酒,何遠連忙讓他坐下,自己一路跑,去唐老家取酒。
唐老家很簡樸,家裏的家具,還是上世紀那種老舊的木頭,空蕩蕩的客廳中,一張桌子上,擺滿了半涼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