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金凝閣,如一隻沉睡中的巨獸,潛伏在月光的陰影裏。
四周靜得隻能聽見蟲鳴聲,這寂靜如同厚厚的幕布,將一切聲音都隔絕在外。
閣樓內,四層。
老宗主——薑充端坐在屋內深處的太師椅上。
他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穿透黑暗,直射向跪在地上的莊寧。
在薑充的右側,站立著即將接任的大師兄——宇文勝元。
他雙手放在身後,身姿挺拔如鬆,目光堅定而深邃。
正靜靜地觀看著這一切,眼中卻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莊寧跪在地上,右肩的傷口仍在滲血,他低著頭,不敢稍有動彈。
身後,二師兄——唐義忠和四師兄——朱達,如同兩座巍峨的山峰,屹立在那裏。
唐義忠雙手抱胸,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朱達則手持長槍,槍尖低垂,仿佛在等待著宗主的命令,隨時將莊寧一擊斃命。
“莊寧!你半夜擅自進入禁地,又盜走經卷是為何?”
薑充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回蕩在閣樓的每一個角落。
“我.......”
莊寧閉上眼,不知該如何回答。
薑充見莊寧遲遲不答,眉頭緊鎖,聲音中透露出不悅。
“擅入禁地乃是死罪!你是否有何難言之隱?為何不回話?”
就在這時,朱達見莊寧沉默不語,手中長槍微微顫動,似乎想要刺出。
一旁唐義忠迅速伸手握住了槍柄,輕輕搖頭,示意他稍安勿躁。
莊寧感受到身後的動靜,心中一緊。
他深吸一口氣,忍受著肩膀傳來的痛楚,顫聲開口。
“弟子......弟子隻是半夜睡不著,偶然見那靈氣旺盛,走過去看了看,並無其他用意。............弟子當時在那,確實還看到兩人從那裏經過,本想查看,便被二師兄和四師兄抓住了。”
薑充聽後,眉頭皺得更深。
他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莊寧的話是否可信。
宇文勝元和唐義忠、朱達也交換了一個眼神,心中都充滿了疑惑。
“你說還有兩人?那你看清了是誰嗎?”薑充問道。
莊寧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朱達緊盯著莊寧,眼中閃爍著懷疑與怒火。
突然,他身形一動,長槍如閃電般從莊寧的右肩傷口處刺入。
莊寧痛呼一聲,身體猛地一顫,鮮血順著槍尖湧出,染紅了長槍。
唐義忠緊皺眉頭,看著莊寧痛苦地倒在地上,鮮血流淌不止。
宇文勝元聲音中帶著威嚴:“夠了,四師弟!”
性急的朱達絲毫不懼,他收回長槍,冷聲道。
“宗主、大師兄,這家夥分明在撒謊,我和二師兄在那裏,根本就沒有再見到其他人。我現在,隻是逼他說實話而已,告訴我們經卷到底被他藏到哪裏去了,不然這家夥可不長記性。”
地上的莊寧痛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他掙紮著抬起頭,望向薑充,眼中滿是哀求。
“宗主.....弟子真的沒有撒謊.....請宗主明察..........”
薑充眉頭緊鎖。
“不管如何,你擅闖禁地就是死罪。先將你關到後崖的玄天牢裏,直到你說出真相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