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我不可以?不是我給不了你想要的,而是你不喜歡我……隻是不喜歡我……”
仲溪午說完這話,便雙眼淚目……
看到他的淚,仲溪午開始心疼了,可是,她又不得不克製住自己的感情。
“我厭倦了這煌城裏的一切,厭倦了各大內宅後院的勾心鬥角。我隻想好好地活著,平平淡淡的活著……身為仲家家主的你,如何能做到?”
“我……”仲溪午被華淺問得不知如何回答,愣了一下,放開了雙手。他知道華淺口中的平淡,就是讓他放棄家主之位,陪她歸隱。這一點,他是真的做不到。他的出身,從來都不是他能決定的,他的身上,背負著整個仲家,千百個家族的命運。他如何能為了一己私欲而放棄整個百年香料世家?就算他肯,長公主那關就過不了,更別說整個仲氏族人。
他曾經覺得自己就是仲家的“工具”,沒有個人情感,直到遇見華淺,讓他覺得,若是有這樣一個女子相伴,好像家主這個位子也沒有那麼無趣。隻可惜,這個女子,厭惡極了這樣的內宅之鬥。也是,連他自己都覺得無味的生活,又何必強留她陪著自己熬呢?
想到這裏,仲溪午便不敢再說話。是啊,給不了承諾的未來,還能說些什麼。
華淺也覺得自己不該說出如此決絕的話,但又不懂如何解釋,也隻能用沉默代替。
兩人就這樣,沉默著,看著偌大的煌城,誰也沒有再說話。
許久,還是華淺打破了沉默:“天色已晚,家主還是早些回去歇息。”
“好,你也是。”仲溪午說完,便傷心的從摘星樓離開,這一次,他是真的失望極了。
遙遙相望,卻從無回響,讓他沒有繼續下去的勇氣與動力。
回到仲氏園,他命高內侍拿出珍藏許久的酒,整瓶一飲而盡。高內侍心疼不已,卻又不敢勸。
看著爛醉如泥的家主,這個從小就規規矩矩按著規矩走的人,從不飲酒貪杯的人,現下卻醉到不省人事,他實在是著急,隻好去找華淺。
“華姑娘,老奴叨擾了。請華姑娘隨老奴走一趟,可好?”
“高內侍,這是怎麼了?”
“家主醉到不省人事,老奴怕他身體承受不住。老奴也是第一次見他如此這般,實在是不得不擔憂。”
“高內侍是想讓我做什麼?”
“老奴想請華姑娘去見一下家主,好歹勸說一二。”
“不了,見了麵又能怎麼樣呢?也無法改變最後的結局。高內侍還是叫人去請長公主吧。”華淺不為所動。
“華姑娘,老奴自家主出身,便跟著家主了,他從來沒有這麼深愛過一個女子到此,你就看在他全心全意待您的份上,前去見一麵,可好?”
緊接著,高內侍便把這些年家主如何默默付出的種種事,一一道來:
華姑娘愛慕大爺的武俠氣質,從小體弱多病的家主卻能克服種種磨難,在大冬天的晚上練武……
華姑娘為了大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家主為了能和華姑娘有共同愛好,也跟著學習……
華姑娘喜歡的布料,家主想方設法弄到再千方百計不留痕跡地以別人的名義送到姑娘手上……
華姑娘說過一句,家主為何隨身帶著藥瓶,家主便日日帶著,其實是怕華姑娘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