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胸的傷痛轉化成了對妹妹的怒意,仇恨的種在她心發芽並且快速的長大,無法拔除。
她眼射出怨恨的光芒,這光芒再也無法隱藏。
狼西夜看著她跑開,隻是無聲的歎息了下,他沒辦法,他不愛她,雖然以前一直沒有說破,隻是那時他還沒有認真的考慮過自己的感情歸屬,現在他想清楚了,他隻想要零洛陪他,既然想明白了,自然就不能再含糊下去,那樣不禁傷害零洛,也對她不公平。
在風又站了一會兒,他緩步走回自己的帳,他還有正事兒需要處理,雖然現在零洛回來了,他的心穩定了大半兒,但那麼多人跟著他,為他做事兒,希望他能重整血狼神族的威名,就算不為了他自己,他也不能辜負他們。
夜不知不覺降臨,帳裏生起了火,很是溫暖。
零洛睡了一覺,到黃昏時才醒過來,感覺頭還是有些沉,但精神還是好多了,一個人坐火堆旁出神。
顧憐月掀開帳簾進去的時候她都沒有察覺,還在兀自想著心事兒,表情陰鬱。
零洛就那麼呆呆坐著,一動不動,如同石刻的雕塑般蒼白。
顧憐月看著她的眼閃出一絲怨毒,但很快就斂進眼底,看不分明。
她走過去,在零洛身旁坐下,微笑著問:“妹妹在想什麼?”
零洛被她的問話驚醒,愣愣的抬頭看她,眼帶著絲迷惑,似乎還未從沉思回神。
顧憐月輕笑了聲,將手端著的碗放到一旁,輕拍了下零洛的肩道:“妹妹是受了驚嚇吧?不要緊,回來就好了,夜他會保護你的,他,很愛你!”
她的話原來是微笑清淡的,卻在最後一刻差點兒破功,話透出一絲寒意,但這絲寒意很隱約,迷蒙的零洛並沒有聽出她話音的不對勁兒。
零洛抬頭對著她勉強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狼西夜愛她嗎?或許吧,但那和她有什麼關係?她的心已經死了,並不獨對君無歡。
顧憐月憐愛的摸了下零洛的頭,笑著說:“妹妹,看你臉色這麼蒼白,姐姐特意去煮了碗參湯給你補身,來,快趁熱喝了吧。”
她的笑意根本就沒有到達眼底,隻是零洛並沒有注意到。
她感激地接過湯碗,原來還覺得顧憐月很是冷情的,沒想到竟然還關心著她,從穿來這個時空之間,她很少受到人關心愛護,在陵王府時,也就蘭青一個比較談得來的朋友,如今顧憐月這般做,讓她有些鼻酸,眼淚在眼眶打轉。
顧憐月不動聲色的催促:“快喝了吧,趁熱才好。”
零洛淚眼朦朧地朝她點點頭,將碗端到嘴邊兒。
顧憐月瞪大了眼睛看著她的動作,手不自覺地握緊,纖長的指節似乎有些泛白。
零洛張開嘴,正要喝湯,卻突然眼前一花,一條銀色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眼前,是銀麵人!
他一把搶過零洛手的碗,二話不說,抓住顧憐月,捏開她的嘴巴,在她叫出聲之前將湯一骨腦兒灌進她的口。
零洛看著這一變化,麵色愕然,她不明白銀麵人是什麼意思,隻是疑惑地盯著他看,在她的感覺,他不是自己的敵人,但他是君無歡的人,現在也不能算是自己的朋友,他來做什麼?是君無歡命令他來帶自己回去的嗎?那他剛剛那行為是做什麼?那碗湯有古怪?
無數個問號在腦翻飛,零洛一時怔住了,目光在銀麵人和顧憐月間不停的來回交換。
“咳咳咳”,顧憐月被嗆到,劇烈的咳了起來。
銀麵人並不理會,直到將最後一滴湯灌進她的口,才鬆開手,任顧憐月跌落在地。
“這是怎麼回事兒?”
零洛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冷淡地看著銀麵人問。
銀麵人眼睛轉向她,以眼神示意:“湯裏有毒。”
零洛疑惑地轉向顧憐月,卻見她的臉色已經開始變白,嘴角滲出血絲,這湯果然有毒!她震驚地瞪大眼睛,心有些顫抖,過了好一會兒,才顫著聲音問:“你在湯裏下毒?為什麼?我並沒有得罪你,你為何要害我?”
她想不明白,她分明就沒有對顧憐月做過什麼,顧憐月為什麼要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