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陪葬(1 / 2)

走出帳,狼西夜心情有些沉重,剛剛的喜悅被衝刷掉不少,他開始擔心,擔心到手的幸福會不會途又丟掉。

她還是放不下君無歡的吧?如果放下了,又怎麼可能會有恨?無愛哪裏來的恨?恨又何嚐不是愛的反麵表現?

他站立在山崗上,身上的長袍隨風飛舞,風刮在臉上,雖不是寒冬臘月,竟也有種被風吹疼的感覺。

顧憐月站立在他身後不遠處,滿目的痛楚,這是她深愛的男人,是她願意用生命去維護的男人,卻不是愛她的男人。

都是因為她!她的眼閃過一絲怨恨,看向零洛的帳,若不是她的存在,現在自己和他應該是幸福美滿的一對吧?

可是假設隻能是假設,她是真實的存在,所以自己和狼西夜沒有在一起。

她不甘,她怨恨,明明她比較有能力,明明她長得也比較漂亮,明明她對他的愛也多過妹妹,明明她遇見他也早過妹妹,卻為何,入他眼的那個人卻偏偏不是她?

她站在風,任衣袂翻飛,手握成拳,纖長的指甲陷進手心的肉,她卻完全不覺得痛。

看著他落寞的身影,她該罵他活該的,誰讓他放著現成的她不選,偏要去喜歡她那個已經失去清白的妹妹?可是她心內的傷心多過幸災樂禍,他是她愛的男人啊,看到他傷心難過不安,她心裏的痛比他還要多上幾分。

咬著唇看了他的背影許久,最後還是決定走過去安慰下他。

顧憐月緩緩靠近狼西夜,在背後深吸一口氣,貪婪地將他身上的氣息吸入鼻孔,雙目微閉上,他的味道還是這麼好聞,好聞到讓她迷醉。

狼西夜已經察覺到她,轉頭掃了她一眼,冷淡地道:“你怎麼來了?”

他的語氣清冷平淡,似乎並不怎麼歡迎她的到來。

顧憐月咬緊下唇,努力讓自己不要顯露太多的情緒,隻輕輕地道:“我看到你在這兒站了挺長時間的,怎麼?有什麼心事兒?願意說來聽聽嗎?”

她一臉的坦誠,暗暗壓製住自己想要衝進他懷說出她可以取代妹妹來愛他的話,她知道如果她現在衝動之下說了,他一定會瞧不起自己,還會不屑一顧,那不是她想要的結果,所以,她努力讓自己的企圖不那麼顯山露水。

狼西夜輕笑了聲,語氣平淡地道:“也沒什麼事兒,而且,你也幫不了我。”

她怎麼能幫得了他哪?她又不是他的零洛,不是那個讓他一見傾心,後來卻為了自己的仇恨負了的顧惜惜,她要如何幫他?

顧憐月的眼神有些失望,他竟然連與她說說心事兒的機會都不願意給她,在他的心裏,難道她就沒有半點兒位置?在她為他做了那麼多事兒之後,他依然不能在心為她留半點兒位置嗎?

她心很是悲哀,低下頭去,不知接什麼話好。

狼西夜再看她一眼,微歎了口氣,他不是傻,怎麼會看不出她心所想?隻是他的心沒那麼大,隻能容下一個人的影,那個人是顧惜惜,是現在的零洛,不是她顧憐月,她想要的他給不了,也無法給,就隻能辜負。

他想著,淡淡地道:“憐月,這兒風大,你先回去吧。”

顧憐月抬頭看了下他的背影,倔強地站在原地不動,他要她回去,他說這兒風大,他是在關心自己嗎?她可以這麼想嗎?她有些欣喜地陷入自己的想像。

狼西夜卻沒讓她的歡喜持續,接著道:“憐月,惜惜回來了,以後不要跟我走得太近,我怕她會誤會,我已經失去過一次,不想再失去。”

他的語調低沉,說的話也很清楚,他要她不在再心存枉念,這一生,他注定負她,既然如此,早了結總比晚了結好。

顧憐月的心就好像從天下一下跌落地麵,一顆心摔得粉碎,眼前似乎可以看到血肉模糊的心髒,在不停地向往流血。

她的身都在打顫,似乎很怕冷,臉上的悲傷很濃重,他怎麼可以這麼說?怎麼可以?她愛了他這麼久,她處處為他設想,處處幫著他,他竟然用這種話來打發她?

狼西夜轉過身,看著她傷痛的樣,眼沒有任何表情,隻輕道:“憐月,對不起,你要的,我給不了。”

顧憐月哇的一聲哭出來,捂著臉跑開,他怎麼能這麼殘忍?為什麼不像之前那樣,就算不喜歡,也隻是放在心裏,為什麼要說出來?為什麼要打破她心的那點兒幻想?他根本就不知道這點兒幻想對她來說有多麼重要,它們是她活下去的動力啊,也許他不是不知道,隻是不願意因她的存在而讓她有一點點誤會,所以他還是無情地打破了自己的幻想,說起來,都是因為她顧惜惜,都是因為她這個賤人,她一直擋在自己和他之間,一直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