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歐陽嬸還有個女兒名子叫微微,她老公家距離這邊有二十多公裏。是附近的一個小縣城,隻是屬於外省。坐上汽車就可以直達微微家了。
微微長得像她爸:皮膚黑黑的。但是雙眼皮小嘴巴卻像媽媽,總是眉開眼笑地和人說話,有一米有六的個子,性格溫柔大方,走路的時候,不快不慢,沒嫁人的時候是個有名的黑美人。在還沒有嫁入夫家的時候,她公公的工作是工地裏的一個工頭,家裏麵有兩套中等樓房,他家二兄妹一人一套,然後還有幾間小平房,她的婆婆的個子雖矮,但是人卻很精明,家門裏外都收拾得整潔幹淨。一人侍候整家人的日常生活。他們家的院子以及樓房刷得是雪白雪白的,吊燈在大廳房頂上吊著,仿佛芙蓉花開。地上鋪著一層嫩黃色的地板磚。歐陽嬸剛到他們家的時候都靠牆角走,生怕會摔了一跤。親母和親公,他們爽快的笑著。歐陽嬸的女婿是在當地一家建設公司工作,她的小姑姑讀高三。
微微結婚之後的日子,她婆婆給她飯盒盛好米飯,上麵放著千張肉絲,白菜,還有雞蛋。讓微微帶去工作的地方吃。在微微就要下班以前就先準備好香茶,當親女兒一樣對待。他們一家很好,家庭和睦。
在她進門剛一年的時候家裏發生了一件大事,有一天公公是喝酒很多的了,喝得醉熏熏的,開車時酒精發作一下子就撞到路邊的大樹上去了,那時候是秋末冬初,傍晚的地上生了一層厚厚的白霜,傍晚路上的行人都已經穿上了棉衣!他們全家出動找了公公整整一晚沒找到,在早上之時,才被清潔人員發現之後給送往了醫院的,所幸性命無憂,隻是再也不能走路了。為了醫治公公,家裏的積蓄都用光了,能借的地方都已經借過了,而家裏時常有討債的。無奈,最後隻有將那兩套小樓也是給賣了。而現在微微老公又失業了,以前家裏富裕的時候他經常帶朋友去飯店吃大餐。一出門就打車,渾身上下是名牌。好日子過慣了。現在你讓他去上班吧,他又受不了什麼苦,隻想著找個清閑的工作,可話說回來他家沒有關係,想找個好工作哪有那麼容易,還整天那麼高傲像個驕傲的孔雀似的,走路的時候直挺挺的。一會這裏瞅瞅,一會那裏看看,穿得像模像樣的,在一個小商場做保安,就掙那麼一點錢不光幫不到什麼忙連他自己花都不足夠。親公長的是肥頭大腦,胖胖的啤酒肚,他腦子還算正常。親母瘦得倒像個瘦猴似的,臉上的褶子多的都延伸到脖子上去了。不過倒是一個很明事理的人:“我們這全家離了誰也離不了微微!有啥辦法呀,兒子長大了我也管不住了,他要是隻小貓小狗的不要就不要了,能挑好了再買上一隻好的,他咋說也是個大人呀”
說起女兒來,歐陽嬸臉上表情憂鬱,幽幽的說:“微微,本來就又黑又瘦,現在更是消瘦了,她的工作裝後麵都是積澱的白印子,在澱粉廠上班,一線上的工人,裏麵又悶又熱都是些爺們做的活,她的胳膊肘上讓粉盤燙得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每天上九小時的班,除了吃飯喝水的時間,其他時間都得工作。唉!我一想到這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淌了。更氣的是!微微那個沒有良心的老公還說微微給他們全家也帶來了厄運。如果不是為了小孩子的話,我真是想讓她不如離婚算了的!微微是個沒心眼的人,在她們家從來不發牢騷做什麼都任勞任怨,我一跟她提讓她老公離婚的事她就不願意的說:“那孩子咋辦呀?她還小!要是再給她找個爸爸,那麼個樣子好嗎?這就是女兒的命啊,跟誰都是一樣的。”微微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啊,一人打工賺錢,全家一起花的。做的好了錢多點,做的不好就一千多,唉!苦命的女兒呀!”
歐陽嬸去微微家,把他們家的被褥都給拆了重新洗好再縫上,給女兒做件新的棉襖,擔心她冬夜晚上去上班之時,在路上凍著了。還在孩子的棉褲上重新給接上了一小截,現在正是孩子長身體的時候,長得快。等大了再給她做新的。微微經常說女兒真有福,有娘真好呀!歐陽嬸去了她們家一周,忙這忙那的可把她累死了。
納蘭靜茹是晚上坐在我旁邊的,我們倆都是坐的小圓椅子。我看她很不爽的樣子,就猜到是有很多話要跟我說的,她瞪著一雙大眼睛,前半身身體都向著我傾過來,玉手擱在半空中這會兒挺大聲的說道:“你不知道,氣死個人了,我今天下午就隨便說要去逛街,上官曉麗說她正好也想去。一起去就一起去罷,但是不管買什麼,我買什麼她買什麼,我喜歡特別的東西,衣服什麼的要是穿上就起碼得有自己的個性,要和別人不同,搭配合理,適合自己才行,從不買那些亂七八糟的著實俗氣的那種衣服。假如你穿這麼個樣子的,她也穿一樣的那成什麼樣子了?你說?這不是回到解放前的時期了嗎?”
她的那雙大眼睛裏流露出鄙視的樣子,剛看了我一下,頭又扭到那邊去了,然後又轉回來繼續說一會然後再轉回那邊,仿佛隻能這麼個樣子才能將那些不開心的事給甩出去。
納蘭靜茹大大的桃花眼挺尖:“這有人買玩具呢!”我轉過去一看,有一個大媽提著蔬菜,低著上身在看玩具。憑我的經驗,這人就是個看客,但還是招呼了一下:“五塊錢一套!”我猜的不錯,那大媽提著蔬菜,身子一扭一扭地走遠了。
她又黑又亮的大眼睛特別吸引人的注意力,使人不由自主的就會看向她,雪白的皮膚紅紅的臉頰。仿佛一個大紅蘋果,嘴巴小巧。身體完美,黑色的褲子緊緊的繃在她的大腿上。她很快的把話接下去“你可不知那上官曉麗在食堂吃飯的時候,先瞅瞅你打得是什麼菜,還用鼻子使勁的聞幾下,或者用手指去捏一些,要不然的話就直接拿進嘴巴吃,她那手也不知幹不幹淨呀,是東西她都敢拿,再說就是已經洗幹淨了也能這麼隨便呀?我跟她說了好多遍了,她就是不肯改,而她帶的什麼東西回來我都不聞不問,就算她給我吃,我頭也不扭,從來不吃她的東西,剛開始我沒有說過她,擔心她會生氣,但是最後吧,她總是那麼不自覺,就算我說了她也照樣不聽,依然我行我素,我總不能過去向她搶過來呀?我經常氣得肺都炸了,但是她還無所謂地講:不就嚐一點嗎,怎麼這麼小氣呀,那時候的我好想把那些她拿過的飯菜給倒掉算了,我的老公也總是說,忍著點忍著點,鬧翻了多不好啊,實在沒辦法後來一打好飯菜藏到她看不見的地方吃!零食也隻能放在床下頭,幸虧從來沒有放壞掉過的,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