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打草驚蛇(2 / 2)

倆人離得太近,朱猛想棄刀躲閃已然來不及,正被一掌拍在胸前。

隻覺一股大力傳來,直透心肺,五髒六腑被震得似乎都顛倒過來。

外人隻見,朱猛被一掌拍中,整個人倒飛出去一丈遠,倒在地上,一口血才噴出來,帶著震碎的內髒。

胸口陷進去一大塊,已然斷氣。

見陸燕北一招秒殺了二當家,剩下的清風寨群匪倒是硬氣,沒有一哄而散,而是紛紛舉起手中刀劍,個個麵目猙獰向四人奔來。

杜七見狀,足下一點,瘦削的身子從箱子上竄出去甚遠,到了群匪上方,腳尖在一人頭上又是一點,借力一飄,人落在了人群後方。

兩隻鋼爪一亮,堵住了退路。

群匪見退無可退,更加凶悍,轉眼間來到陸燕北跟前,三四個人揮刀就砍。

陸燕北渾然不懼,反而興奮不已,喝道:“來得好!”

氣貫雙臂,往上一扛,“當”地一聲,發出金石之音,幾把刀劍全被震開,隻在手臂上留下數道白印。

陸燕北雙掌一分,順勢拍出。

“啊!”

“啊!”

慘叫聲接連響起。

一掌一人,不是被拍在胸前,就是被打在頭部,有的胸口凹陷了一大塊,有的幹脆頭骨被拍碎,半個腦袋塌下去,鮮血混雜著白色腦漿噴迸而出。

“痛快!”

陸燕北哈哈一笑,仿佛又回到出道時在街頭拚殺的時候。

顧秋也解開一個包袱,取出的卻是諸葛連弩。

殺狼王時,這弩沒派上用場,一直在道觀留存,這次下山顧秋一並帶了出來。

將弩塞到張嶷手裏,囑咐道:“看好箱子!”

說罷,身形一縱,提劍加入戰團。

張嶷自知功夫最低,也很自覺的當好車夫和向導,這一路危險他最清楚不過,甚至做好身死準備。此刻看著手中連弩,忽然心中感動,當下在車前警備,一邊端著弩尋找落單山賊,好補上一箭。

陸燕北走的是至剛至猛的路子,雙掌生風,大開大合,每掌揮出必有人喪命,魁梧的身軀在群寇中任意馳騁,虎入羊群一般。

跟他相比,顧秋就要柔和得多。

對付這些人,也根本不用全力。一把長劍,上下翻飛,如遊龍婉轉,又似風入鬆濤。一道天青色人影在人群中悠然搏殺,似閑庭信步,身從花間過,片葉不沾身。

這二人一剛一柔,殺得群匪********。

有兩個山賊見他們不好惹,便抽身後退,想欺負一下瘦小的杜七。

杜七嘿嘿一笑,整個人忽然如鬼魅一般消失在雨霧中。

兩個人大為驚駭,四下尋找。

“啊!”

一名山賊隻覺心口一痛,低頭一看,竟是一隻鋼爪不知從什麼地方刺來,穿透了心口。

幹掉了一人,那個矮小的身影刷地又消失不見。

剩下那人已然崩潰,拿著刀胡亂揮砍。

杜七神不知鬼不覺的又出現在他背後,鋒銳的鋼爪繞過脖頸,一拉。

那山賊喉嚨一下被割斷,嗓子裏發出破舊風箱拉動的“沙沙”聲,腳步歪斜,掙紮了幾下,倒地不起。

隻一炷香不到,三十多山賊隻剩下二人。

陸燕北生怕顧秋搶怪,寬厚的肩膀一橫,把他擋在身後。自己上前,一掌一個,輕鬆滅掉了那二人。

這一番廝殺,陸燕北殺了大半,顧秋殺掉小半,杜七幹掉兩人,還有一人被張嶷暗箭射中。

小雨還在下著,落到地上,沒有足夠的力氣將汙穢衝刷幹淨。地麵上鮮血混著雨水流成小溪,散出一種血腥和青草混雜的氣味。

將山賊滅團,陸燕北卻一改方才的興奮,皺眉不語。

顧秋好奇,問道:“陸大哥在想何事?”

“哦,顧道長。”陸燕北被打斷思路,並無不快,答道:“我們此番出來,本就想低調行事,此番迫不得己出手,那清風寨死了近一半的弟兄,必會拚命追查。我們雖然不懼,卻怕打草驚蛇,驚動了白雲寨,那就麻煩了。”

“陸堂主所言甚是,近年這條路上大小綹子,雖有傷亡,但像這種一下子死幾十人的情況從未有過,各個山頭必能得到風聲。我們前麵的路,怕是不好走了,尤其是到白雲寨,那寨主可不好惹。”張嶷接口道。

顧秋恍然,就是個規矩的問題。

這些年,小綹子殺人掠貨,大綹子設卡收買路錢,形式不同,性質一樣,都是把來往貨商當成囊中之物。

規矩是他們定的,自然不容破壞。如今自己這夥人一下殺了幾十人,就像捅了馬蜂窩,不再是清風寨一家的事,而是挑釁整條道上的綠林幫。

被掃了顏麵,壞了規矩,就要一致對外,群起攻之,不然以後這種事情越來越多,讓他們山賊怎麼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