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決戰的時刻(2 / 3)

“就從這十二人中查找吧。”十津川說。

為怕驚動凶手,所以並沒對該公司的男職員進行血型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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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從這十二個人中查找,怎樣縮小這十二人的範圍呢?至少不能單以有家或單身來縮小範圍。最近的性犯罪者,以有家者居多。

為了細致研究這十二個嫌疑者,十津川把部下召集到了一起。他說:“我們研究一下,能否從以下情況得到一些啟示。一是,九月二十六日星期五。這天,佐伯裕一郎想在情人旅館殺害在新宿酒廊認識的吉川知子,所以他被認定為星期五的漢子。己經證明這種認為是錯誤的。可是這天並沒有發生其他強xx殺害年輕女人的案件。也就是說,這天,星期五的漢子停止‘工作’了。但他是一個每星期五絕對強xx殺人的男人啊!”

“你是說凶犯九月二十六日不作案是事出有因嗎?”

“正是這樣。因為沒有襲擊未遂案,所以並不是凶犯襲擊失敗。我想不是遇到公司臨時有事,就是凶犯因病躺在床上。請先調查一下這一點。”

“此外還有沒有把凶犯範圍縮小的條件?”

“有啊!受害女人不都曬得很黑嗎!”

“這是因為凶犯的工作性質決定的,見不著天日,自然向往肌膚曬黑的女性,這點所有男職員條件都相同,”

“不,不能這麼說。這十二個人中,隻有一個人,其餘的都不是星期五的漢子。”

“我不明白警部的意思。”

“我是這樣想,即使在暗房工作,隻要有發泄的條件,也不致於發展成強xx殺人。目前,在中央顯相公司衝印所工作的人員,除凶手之外,其他人什麼也沒做。因此,凶犯應該跟其他職員有所不同。他一定有比別人更向往曬黑肌膚的理由。”

“那是什麼理由呢?”

“顯相,衝印、放大,都需要特殊技術,所領薪水想必也比一般上班族高。”

“不錯。在中央底片顯相公司,平均可得三十萬到五十萬的月薪,獎金好象也很不錯。”

“這樣,他就有錢去關島和夏威夷旅行。”

“是的,是這樣的。”

“雖然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工作,如二年能旅行二三次,緊張的工作情緒想必可以得到消減,即使不到關島或夏威夷,隻去琉球,在海邊曬曬太陽,也不會產生對曬黑肌膚的異常向往。”

“你是說職員中沒曬黑的人就是嫌疑犯嗎?”龜井直言地問。

十津川笑道:“不要把話說得那麼極端,也有人不喜歡皮膚曬黑呀!我自己就覺得膚色白皙的女人比曬得赤紅的女人好。從事衝印的人也會有這種想法吧。”

“那你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就象我剛才所說的那樣,凶犯可能是情緒壓抑而又無處發泄的人。”

“能是那種薪水不錯,卻因某種理由向人借債,以致不能享受夏季度假之樂的人?”

“不錯,那你們就去調查一下經濟上有困難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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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結果,確定三個人為主要嫌疑犯:

佐藤弘,二十九歲,有妻子和三歲的孩子。

杉本一男,二十六歲,單身。

古井哲郎,二十五歲,單身。

佐藤在京王線上的調布區建了新居,因此貸款兩千萬元,每月需還高利貸十五萬元,生活困難。他的零用錢每月三萬元,午餐費和香煙錢全包括在內,妻子君子,二十七歲,目前正懷著第二個孩子,己懷孕七個月,因此性關係不能不加以抑製。

杉本好賭。麻將、賽馬全來,最近又迷上賽船,因而向公司互助會借了一百萬元,還不夠用,又向高利貸借了將近二百萬。

古井則因車禍向人借貸。他駕車撞上了騎自行車的老人,對方受傷。因是私了,免得坐牢,隻好借五百萬元支付老人的住院費和賠償費。

“這三個人身高都是一七0公分。”龜井講述了一般情況後,向十津川說。

“如果知道三人的血型,那就好辦了。”年輕的青木刑警懊惱地說。

“突然檢查血型,勢必會引起對方懷疑。”

十津川接著說:“這三個人有沒有前科?”

“是指強xx婦女的前科嗎?”青木問。

“三人都沒有被逮過。”龜井說。

“他們性格特點如何?”十津川又問了一句。

“佐藤和古井內向,杉本則外向。我們打聽過這三人的好朋友,據反映說,他們不象強xx殺人犯。”龜井回答道。

“這話說得太沒意思了。殺人犯的頭上也不貼貼兒。”十津川不滿意地說。

“那該怎麼辦呢?”

“九月二十六日星期五,凶手沒有作案,所以先查一查這三個人在這天都幹什麼來,公司是休息日,凶手一定是由於某種原因那晚不能外出。如果調查不順利,隻好采取對這三個人進行跟蹤監視的辦法了。”十津川作了這樣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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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九月二十六日的偵查,進行得並不順利,尤其是那兩個單身漢,假日的行動很難掌握得住。這二人都住在都內的公寓,可鄰居們對他倆都漠不關心。因此,隻好把重點放在跟蹤上,兩人一組的刑警分頭跟蹤三個人,從他們的住處開始,跟蹤到工作單位,下班後又開始跟蹤,直到他們回家休息為止。

佐藤有家有室,下班後大都直接回新建的家裏。

杉本依然是同朋友打麻將居多。他在新宿麻將店玩到將近十二點,跟蹤的刑警隻好在外麵苦等。

古井的行動,在三人當中,可以說是最古怪的了。下班後,他隻在新宿的夜街上閑逛,走的全是熱鬧區。活象一個窮極無聊的阿二,一會看電影院的廣告宣傳欄,一會又看吃角子老虎店,忽而又呆呆地站在照相機商店的櫥窗前……

“看他那副窮相,也許兜裏一文不名,所以隻能呆著。”負責跟蹤的青木和白石向十津川報告說。

“這真是欲求不得。”

“沒有錢,就不能到土耳其浴室消遣。”年輕的青木說。

“古井有沒有情人?”

“如果有,他不會一個人去看電影。”

“原來還沒有情人。”

“我看他象星期五的漢子。”青木肯定地說。

十津川還是那麼慎重:“不能這麼早下結論。”

“可是,警部,佐藤弘有孩子,即使與妻子感情不好,有可愛的孩子,也不能去當殺人犯吧?”

“杉本一男怎麼樣?”

“他有打麻將的癮,我也常常打麻將,這可以成為不滿的排泄口,到目前,隻有古井可疑。”

“那就再小心地跟蹤他吧。”十津川說。

十月二十七日星期五,古井又離開公司,到新宿熱鬧區去。今晚或許兜裏有點錢,先進吃角子老虎店,花五百元買兩包香煙。然後,向小戲場那邊走去。

青木和白石二人緊跟其後。

新宿歌舞伎町一帶一如既往,人來車往,好不熱鬧。這兒不愧是年輕人的天地,滿街都是一對對青年情侶。

“這家夥為什麼專到這個地方閑逛呢?”青木一麵跟蹤,一麵小聲對白石說。

“不知道。如果照警部的說法,凶手應該有禁宮,因此我想他不會到這兒來尋找強xx的對象。”白石說。

恰在此時,前麵突然騷動起來。人潮猛然分開,路街形成了空地。但見古井與兩個阿飛模樣的人在那兒爭吵。剛才騷動的呼喊聲,是從古井旁邊一個年輕女人發出的,目為她看見一個阿飛手裏拿把刀。青木和白石剛剛接近他們,那個持刀的阿飛已刺了古井一刀,古井按著側腹蹲了下去。

青木呼地撲向阿飛。

白石抱起古井,嘴裏大吼一聲:“快叫披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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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傷古井的阿飛被青木抓住,另一個阿飛逃走了;白石則護送古井去了醫院。

那兩個阿飛開始就挑釁,原因是古井碰了他的肩膀一下。古井被刺得不輕,縫了十二針,幸而算保住了性命。

手術結束後,白石對醫生說:“有件事想拜托大夫。”說完又出示了自己的刑警身分證。

矮小的醫生微笑著說:“病人得救了,這點我可以保證。因為並沒刺中要害。”

“病人出了不少血,清查一查他的血型好嗎?”

“那病人沒有輸血的必要,不用查血型。”

“不是為了輸血,隻需要知道他的血型。”

“你是否因為他與什麼案子有關呢?”

“不,不是這樣。隻是想知道他的血型。”

“好,那就查查吧。”醫生終於答應了。

白石向十津川用電話報告以後,一個人在候診室等待古井血型的結果。白石一直等了兩個小時,醫生才出來告訴說:“那病人的血型是A型。”

“A型?”白石懷疑地問了一句。

“有什麼不對嗎?”

“啊,不,我以為是B型呢。”

“不是B型。是近於0型的A型。”醫生肯定的答複,使古井哲郎從嫌疑犯中除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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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們繼續在佐藤弘和杉本一男兩個人身上下工夫。

據佐騰周圍的人反映,他常為孩子所纏,休息時帶三歲的兒子去逛公園;還有人說,他反複無常,在街上見到他打招呼時,他竟裝作不認識,令人莫名其妙。

對於杉本,他雖然債台高築,但仍嗜賭如命。為了賭錢,主動要求加夜班,債務卻總還不清。

這兩個人確實夠嫌疑犯的條件。但凶手隻能是一個人。

“到底是佐藤還是杉本?我們故意跟一個人鬧翻好嗎?”年輕的青木提出了大膽的設想。

“鬧翻有什麼用?”龜井笑著問道。

“打他個通天炮,鼻子就會出血,這樣才能看出他的血型嘛。”

“如果血型是B還好,不是呢,怎麼辦?人家會指控警察找碴打架的。”

“即使是B型血也有問題。”十津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