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p(≧□≦)q)))·°.°”小雨忽然抓住周衍的肩膀,一隻貓爪急切的拍著後者的腦袋,並發出陣陣警告般的貓叫。
周衍抬頭一看,出現在他麵前是一堵牆,距離自己僅有一步之遙,馬上就要撞上去。
但他不卑不亢,徑直向前,麵容帶著一抹不屑,直直信步走了上去。
古怪的是,想象中的撞破腦袋的情景並未出現。周衍居然直接從牆麵穿了過去,又從對麵穿了出來。
“喵?( •᷄ὤ•᷅)?”小雨的臉上寫滿了困惑,它一時之間還是沒能捋清楚發生了什麼。它怎麼會穿過牆?
而經過方才的一瞬,周衍似乎驗證了什麼,臉上洋溢著自信地笑容。
“我們剛才說到哪了?哦對……關於「心」這部分,蘇爺爺確實沒騙我,他也沒必要騙我……走出這裏也確確實實需要「心」。如果沒有「心」,我甚至找不到‘開門’的‘鑰匙’。”
“這部分待會我們見麵的時候再詳談吧,畢竟就這樣交流屬實算不得舒服。”
“嘯——”
“嗚嗚嗚……嘿嘿嘿……”
“嘻嘻嘻……哈哈哈……”
還沒等周衍再繼續說什麼,寂靜的夜中忽然卷起了陣陣陰風,吹的他的衣袍獵獵作響。
他抬頭,氤氳黑暗中似乎有無數的魑魅魍魎環繞,四周有鬼臉隱現,陣陣森然詭異、攝人心魄的鬼笑聲仿若回蕩在他的心底。
周衍眉頭微皺,卻不料又一陣狂風大作,他手中的青燈一陣激烈搖擺。在數息的隱滅閃爍的僵持後,這團火焰驟然熄滅,無盡的黑暗、漆黑的夜徹底吞噬了他。
霎時間,周衍隻覺有陣陣陰氣逼體,就連鬼衣都再難抵擋,陣陣鼓脹,似乎隨時都要爆裂。
小雨被這番駭人的景象驚得瑟瑟發抖,埋在周衍的肩膀上,發出陣陣嗚咽。
見青燈驟然熄滅,周衍也是頓時一愣,隨即無奈地歎了口氣,隨手抽出三張黃表紙,摸出防風打火機,背身擋著風按了半天,在鬼衣炸碎的那一瞬間才堪堪點燃。
點點星火落在黃表紙上,赤色的火焰迅速燃燒,不管陰風如何嘶吼,都無法將之熄滅。而見黃表紙成功點燃,周衍也是微微鬆了口氣。
周衍隨即將手中三張燃燒的黃紙在空中輕輕揚了揚,他的周邊隱隱籠罩一層散發淡黃光芒的護罩,邪氣再難將他侵蝕。而那黑暗中的魑魅魍魎的嘶吼也漸漸平息,似乎鬼怪已經遠離。
在黃表紙即將燃盡時,周衍一把揮出,黃色的紙片伴著漫天灰燼與火焰在黑暗中飛舞,看著淒然而詭異,似是在唱響一個城市的悲歌。
“真是心急啊……都不能聽我好好說完嗎?”周衍抬頭環顧黑暗,似是抱怨不滿。
“別慌別慌,我很快就到了……這次,我不會再迷路了。”
周衍獨步在無盡的黑暗中,眼前沒有一絲光亮,腳下也看不清平地與坎坷。
“啊?你問我啊……”周衍忽然笑了,“我當然不怕。人生本就是一場賭局。賭輸了,大不了下次重來唄,這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賭輸的代價,最差也不過是一個‘死’字,但我們什麼時候怕過死?即便我今天走不出去,未來某一天,‘周衍’也一定能出去,不是嗎?”
“哦,先前隻顧著說話,沒注意看路。沒猜錯的話,這會,我應該到了。”周衍看著眼前的房門,哂然一笑。
他輕輕推了推房門,卻沒有推動。
他毫不意外,隨即抬頭傾聽了什麼,後又隻是笑著搖了搖頭:“你怎麼這麼注重儀式感呢?”
“行吧,既然你這麼喜歡,那我就隨你。”說著,周衍從口袋中摸出那把折疊小刀,在自己的右手上劃了一道口子,汩汩猩紅的鮮血沿著傷口流下。
周衍將染滿鮮血的手輕輕按在門上,那道門忽然蕩起了一股奇妙的韻律,陣陣夾雜著黑紅白三色的波動激蕩開來。
“吱呀——”那門被他輕輕地推開。
“果然……”周衍笑了笑,將手伸向小雨,後者也是連忙舔了舔,手掌上的劃傷也迅速愈合,傷口消失不見。
“你說,我會不會是瘋了?”周衍看著門中的虛無,忽然自嘲地笑著。
“也許吧……但活這個世界上,誰的心底沒有埋藏著一絲瘋狂呢?”
“小雨,我們該走了,要麼一起離開這個鬼地方……要麼,今後有緣,下次再見。”周衍說著,便踏入那門中的黑暗。
伴隨著這一步的跨越,那扇門砰然關閉。